口被浸泡的淤青失去了痛感。
在水里泡得久了,他感受到逼人的寒冷,抬手抹了一把脸,咬着牙努力站起身,朝远处走去。
男人目光中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神情。
他是去找刚才那两个要杀死他的男人吗?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纳芙好奇之余,随着男人的行走,渐渐追丢了他的踪迹。
成为一条河流中的魂灵,实在太约束了……
怎么才能跟随男人一起去看看?
纳芙被强烈的欲望驱使着,赫然间发现,自己透明的身躯有了变化。
她不再停留在是停留在河里的魂灵,而是在目光追随那个男人的时候,一只脚踏上了岸。
纳芙拥有了一具不同于原主的身躯,这具身躯优美极了,有着紧实健美的女性皮肤,细看起来,皮肤边缘还泛着隐约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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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似乎比之前有力,走起路来却更加轻盈。
纳芙跟随男人行走,沿着河径穿越树林,走了很远的距离。忽然间,她隐约感知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是一种古怪的腥气,隐隐朝这个方向吹拂而来。
她思索片刻,暂时抛下男人,朝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不久,看到一处半塌陷的房屋,颓圮的土墙里坐着七八个穿兽皮的男人。
其中一个兽皮男正是将刚才男人推入河中的杀人凶手,言笑晏晏的和几个人团坐在一处。
他们之间距离相等,围拢成一个圆圈,仿佛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纳芙远远地透过土墙站在树后观望,总觉得这房屋里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仔细去看,才发现他们脚下是用动物鲜血画成的图案。
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是一个阵法?
阵中央放着一只土炉,炉子里面燃烧着通红的火焰,烟上面放置着一块鼓鼓囊囊的布,布里遮盖的东西正在散发出热气。
是在烧灼什么点燃其上的东西吗?
纳芙感到好奇,却不敢凑近。毕竟对方有七八个人,她一个不是对手,只能等待刚才的男人想办法找到这里。
不过换句话说,就算是他的到来,两个人也很难对抗。
不敢轻举妄动的纳芙极力隐藏好自己,看到其中一个兽皮男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利器,随后从手臂中央切开一道极深的伤口。
切割的人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虽然疼到难忍,下一秒,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我完成了。”
鲜血咕咕从他的大臂流出来,滴落在地上。
他将刀柄递给右侧的男人,对方如出一辙,从相同的大臂位置割出一道伤口,自知痛苦,却还要下着狠手,一定在搞什么大事。
纳芙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随后,看到这柄刀被八个人传来传去。
同样的位置被割出了鲜血,并刻意让鲜血流淌在阵法上。
鲜红的血液蓦地像燃烧起来一样,滚滚向中间的阵眼流淌,阵眼之下原本就有火焰,在鲜血的加持下,火焰轰的一下变得更旺,甚至烧成了红黑!
而这红黑色的焰火不停地烤灼着木板上方放置的东西,突然从中传出一声啼哭。
这熟悉的动静,让纳芙深感震惊,阵眼的包裹里,放着一个孩子?
而几个兽皮男在听到这声婴儿啼叫后,表情也渐渐松动,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就要大功告成了!”
说话间,因为火焰灼烧的痛苦,婴儿嚎啕大哭,并不断在木板上挣扎。
八个人并没有上前救下婴儿,纳芙看得焦心万分。
她试图将自己化为河水原形,从而消灭火焰。
可奇怪的是,或许由于自己的新身体不太熟悉的缘故,她无法灵活的操控,仍然处于无法变形的状态,怎么样都还是人形。
可如果是人的话,没随身携带水,也很难迅速找来水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