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把她送到昨天去的那个场馆,比赛还没开始,不少人已经提前坐下,整理自己带来的画材。
这个比赛会提供大部分画材,但来参赛的都是些小画家,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材料,用不惯别人准备的,也就程稚没准备自己顺手的画材。
正式比赛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大家都提前过来,在等候区坐着。
程稚把官方提供的画材整理好放在自己的座位边上,因为有一丢丢紧张,就很想上厕所。
秦昼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先前“学术交流”的时候确实冷静了很多,但现在秦昼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话,程稚又开始觉得一阵抓心挠肝的,非常微妙的难受着。
她往旁边躲开一点点,余光触及到秦昼的侧脸,躲闪的动作又停顿住,脑内循环播放起一首老歌:“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于是程稚忍住了后退的动作。
但她忍不住笑意和脸上的红晕,明晃晃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我,我想去下洗手间。”程稚小声说,“刚才躲开是因为,你靠我好近,我还在害羞呢。”
很多事情都是说破无毒,说出来就没事儿了。
唯独害羞,越说越觉得脸烫。
秦昼停顿一瞬,像是不习惯她的真诚和热情。可他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上翘,跟着压低到她耳边,亲了亲她的耳朵。
“那就多亲近亲近我。”他低声说,“习惯了就会好一点。”
程稚红着脸躲开:“我去洗手间了。”
“去吧。”秦昼道,“这儿我帮你看着。”
程稚点点头,转身离开,逃跑一般去了洗手间。
她其实只是有点紧张,在洗手间里坐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干脆放弃了,准备起身出去。
结果刚收拾好准备推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
“那个女的和秦总到底什么关系啊?”那声音八卦地问道,“怎么秦总好像对她那么特别关照?”
……是诺丽曼的那个什么助理的声音诶。
程稚默默停了下来。
这也是世界的意志吗?
让被八卦的人坐在卫生间里,听外面的人聊八卦。
这种剧情设定会不会稍微老套了一点呢。
不过,紧跟着出现的声音让程稚也稍微愣了下神。
“那是秦总的私事。”
回答的人竟然是阿曼姐。
诺丽曼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好了,别问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哪怕秦总真的喜欢一个毫无特色的平凡女性……”
“何止是毫无特色啊!”她的助理娴熟地接话,“她还――”
“还是个平平无奇的画画小天才呢。”
程稚心里默默地接了句。
阿曼姐根本不在乎这种人,听动静她好像只是来洗个什么东西。诺丽曼和她的助理一唱一和跳了半天,阿曼理都不理。
等到诺丽曼和她的助理都进了隔间,程稚才小心翼翼出来。
如果她不是社恐,刚才就站出来打脸了!
阴阳怪气谁不会呀。
程稚完全没有什么不高兴的,那两个跳得太明显了,就差在自己的脸上写上“我是炮灰”四个大字。
真的碰到了,只觉得很好笑。
她笑着回到秦昼身边,最后整理和清点完一遍自己的画材,比赛时间也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我去啦!”程稚对秦昼挥挥手,“晚点就在这个场馆门口见。”
秦昼点点头,在她转身之前,又搂住她的腰,低头亲亲她的脸。
……可能是因为确实有点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亲密,已经不会让她瞬间爆炸了。
程稚脸颊透着粉,小声说:“我不会跑掉的。”
谎言重复一千遍都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