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太晒,出了些汗,容我会去换件衣裳再来。”
祝陈愿心里纳闷,这里又没有日头,哪里来得晒,不过没有想明白。
又等了一会儿,才见裴恒昭换了件袍子过来,身上略带着点湿意,下意识地避开祝陈愿的视线。
“诺,你看这画如何?”
祝陈愿握住画纸一角,将画给他看。
“甚好,你的丹青甚好,此画我便留着当生辰礼了。”
实则,裴恒昭现下根本什么都看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绮念。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上面了,祝陈愿也不再扭捏,而是指着后面的木盒说道:“从表哥那里知道了你的生辰日,便备了一份薄礼,你等晚点再看。”
她不知为何,又添了一句,“是我亲手做的。”
“给我的?”
他的语气有些疑问,可是眼睛里却生出了细碎的欢喜,走上前几步握住木盒,拿在手中晃了晃,偏头就这么看着她。
“是给你的,晚间大概也无法跟你说生辰吉乐,不如我也一并说了。”
祝陈愿说起祝福的话时,唇角微微上翘,语气庄重,“便在此祝你,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人甚是奇怪,听到那些带着美好祝愿的话,总是容易鼻酸,话都哽在喉咙里,让人无法开口。
好像一切都太温柔了,无论是今日晴好的天象,又或是徐徐而来的风,以及站在面前笑盈盈的小娘子。
都让裴恒昭生出了一个念头,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
好想快点成亲。
真的好想。
——
等到裴恒昭平复情绪道谢时,林颜也带着裴枝月回来了。
此时就真的没有他的事情了,两人全都围着祝陈愿,要拉着她说话,反而嫌他站在这里碍事。
裴恒昭只能默默收拾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到桌上,先打开那幅画像。
画像里的人很生动,眉眼温柔,一笔一画都极为柔和。
“原来,我在你眼里长这样。”
他喃喃自语,也格外庆幸,今日不是按照他的想法来,不然,就不会只是出一身汗,换衣服就完事了。
裴恒昭不愿想起自己狼狈的模样,反而将画像收好,准备找一位巧匠装裱后再挂。
本来想立马就拆开木盒的,不过他觉得不够庄重,去净手后,又焚起香来,等到香气随着烟雾升腾时,他才缓缓打开这个木盒。
取出里头的瓷瓶,是熟悉的龙脑香气,他倒出一点在自己手上,相思子盈满手掌。
裴恒昭的心上落了点红,他攥紧那把相思子,目光又投到那熟龙脑上。
等他的眉目充斥着欢喜时,内心也越来越急迫。
怎么时日就那么长呢。
可在聊天欢笑的几人中,时日便有些短了,不过是说说话,就到了可以吃晚食的时候。
饭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盘又一盘的菜,林颜招呼着陈欢几人落座,嘴里说道:“今日你们放开吃,不过是我们杭城的口味,你们尝尝,要是有哪里吃不惯的,尽管说。岁岁,你可一定要尝尝,看看这些婆子做得好不好。”
祝陈愿连忙说道:“我瞧这菜卖相就不错,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等长辈先动了筷子,她才夹了面前的七宝棋子,棋子表皮金黄,形状扁平,里头塞得的馅却是不少。
七宝谓之:栗子黄、胡桃仁、熟菠菜、杏麻泥入五味牵打拌、姜米、面觔、松仁。
东西不少,馅料的调配也极为重要,若是放的不合适,则味道不美。
她小心地咬了一口,外面烘烤的酥皮一点点落下来,入嘴的则化在舌尖上,带出面皮烤制后的熟香气。
里头的馅料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错,熟菠菜放的极少,栗子黄和杏麻泥混合在一起,在黏腻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