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去年提供给他的∶有一幅价值五亿人民币的莫奈,将在明年五月运到上海。
关泽就说∶那我们就偷走它。顺便把剩下那几幅一起带走。
一如既往的,他制定了天才般的计划,冒充馆长的亲戚,去江南美术馆工作,搞清楚他们怎么运作。他从来不害怕,也不怕被抓,只是很喜欢战利品到手的那段过程。
李煊不了解他,也没兴趣了解下去,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便装,去酒店见了霍敏。安静的房间里,他对养母和盘托出。
我想要李辉的犯罪证据。
霍敏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您有。他太久没跟人说话,声音是涩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拳头微微攥紧。
霍敏倒是平静,说∶或许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他是你的生父,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李煊说,作为交换,倘若我证明的东西是错的,您可以用它换很多东西。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证明的事是对的,你也许会银铛入狱。
想过,没关系。
霍敏将那份包含李辉经济犯罪的资料给了他∶阿煊,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试图证明的事没有意义。
我知道。没有意义,但很重要。
按照李煊的想法,如果李辉得知自己偷莫奈,眼前有一个救自己这个亲儿子的方式,就是阻止霍敏报警抓他,他偷的莫奈是霍敏提供的,只要她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她说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李辉会为自己付出多少代价?
李煊想,或许他会付出一些,但不会全部付出,父子亲情的分量没有那么重,没有他的股份,他的钱重要。
这些经济罪的证据,也许会让李辉受到打击,没准会坐半年的牢,也可能是几个月,也没准不会坐牢,只是罚款。
李煊只不过想拿着这些东西,当做威胁,去找他问一个答案。问问他,他的生母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跳楼吗。
他要亲口听李辉说出真相。
五月十五日,他们开着一辆刷了安保公司油漆的武装车,从江南美术馆将真迹运走,路上,东欧人将保险箱拆开,将赝品的画纸替换进去。
车丢在路边,关泽骑着送外卖的电瓶车,戴着头盔手套,把几幅只有画框是真品的赝品,丢进了垃圾车。
李煊的速写板上夹着一张带着年代感、价值百万的画纸,他跟着一群写生的学生,穿过公园,像往常回了租住的房子。
四幅画价值不菲,但不是他们要的东西。
投影仪上映射出那幅巨大的睡莲。
江南美术馆加固安保,这幅画,如果明天不能得手,看来只能等展出再想办法下手。关泽所作的计划,全因为美术馆突然加固安保而泡汤,好在有个PnB。
几天后,李煊从江南美术馆光明正大的运走一幅自己寄来的画,画很大,工作人员帮忙将画固定在了车顶。
李煊刮了胡子,站在没有死角的监控下面。
他将画运回去,撕开画框,露出背后一幅巨大的《睡莲》。
两张画纸重叠在一起,数月前连画带框,一起寄到江南美术馆,意图展出。
他现在将画直接带走,撕开上面那一层,告诉惊疑他居然真的一个人偷到了画的同伴,说是真迹。
老吴他们没有见过这幅画,不像李煊,从小就摸,让他刻画出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这幅复制品,和跟霍敏交换的那幅复制品,不是同一时期的,而是李煊更年轻时候画的,但要更接近真迹。
老吴问他∶你怎么得手的?
一向不爱说话的李煊,还是摇头。
系么鉴定,都以为那是真
撬不开你的嘴是吧,还保密起来了,真是。老吴怎;的.
不过,你今天怎么把胡子刮得这么干净。不怕被抓?
李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