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对对对,我吹牛,我什么也不是。”
堂弟哪怕年纪小,但在这种百年世家里耳濡目染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小,他看着周沅的状态,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好奇问:“你真是语文课代表啊?”
“我不是。”周沅端起饮料喝了口,嘀咕,“语文课代表有什么好当的,给人白干活还没句好话,傻子才愿意当——求我都不当。”
堂弟嘿嘿笑:“周沅哥,你是骂周湘哥傻子吗?周湘哥之前不也是语文课代表吗?”
周沅朝他晃晃拳头:“康仔,你是不是欠揍了?”
堂弟求饶:“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我们继续云看烟花吧!”
周沅放下拳头,又点开最新发的视频,堂弟看得眼都直了:“哇真好看,这些烟花都很少见耶,容家果然有钱,要是能去现场看就好了!”
周沅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和他一样。
堂弟抬头看了看,周家的团圆宴在七点开始,都已经一个小时了,餐桌上的菜品上了换,换了上,每个人至少都吃了七分饱,但听
隔壁包间的动静,这顿饭要想结束,还遥遥无期。
他不满地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都吃饱了还要在这坐着等,烦死了!”
周沅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塞进嘴里:“早着呢,周湘一桌酒都还没敬完呢。”
周济明没给周湘办升学宴,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周家最优秀的长子嫡孙被牛津大学录取,第二天就要出国,所以就趁着这次中秋团圆宴的机会,给状元郎紫微星祝福一下,沾沾喜气。所以饭局开始没多久,周湘就被叫过去,以饮料代酒敬各位长辈,接受祝福和嘱托。
虽然明知抱怨也没用,但堂弟还是忍不住逼逼:“每次都这样,吃完了不准走,大人们要喝酒吹牛就自己喝自己吹,非要我们小孩子等,我们小孩子难道就没有重要的事情了吗!”
“你能有什么事?和小女朋友谈恋爱?”周沅嘲笑他。
堂弟恼了:“都说没谈恋爱了!难道你就没事了吗?不用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吗?”
“有又怎么样。”周沅不耐烦,“又走不了。”
堂弟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也不是走不了,要不咱俩装病,提前走?”
周沅嗤笑:“就你是大聪明,一个装病还行,两个人都装病,你当我爸你爸都是傻子?”
“再说,”周沅边吃菜边说,“大病你装不出来,小病只会让你忍,装病这招,除非周湘病,否则没戏。”
堂弟听他分析完,沮丧极了:“烦死了,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这样干坐到十点?”
十点还是根据以往的经验预估出来的,瞧今晚这热闹劲,闹到十一点都不是没可能的事。
想到还有好几个小时要枯坐着,堂弟沮丧地都没力气坐直了,下巴搭在餐桌上:“周湘哥是风光了,我们全是陪衬。”
周沅看他一眼,沉默。
他很能理解堂弟的感慨,即使对方还在上小学,跟周湘暂时不在一个赛道上,但也被迫笼罩在周湘的光环之下,父母教育起来都会用周湘举例,让他们向周湘学习。而他们这些年龄相近的,更是最直接的对比者,一言一行都会被拿出来放大,和周湘比,耳边时时刻刻都是周湘怎么样,周湘又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
周沅拨弄着碗里的食物,虽然他总是表现得很排斥周湘,但其实他并不讨厌周湘,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在周湘面前的自卑,掩饰那些情难自禁的羡慕。
那天被江藻撤去语文课代表的职务,他会表现得那么失控,不止是因为被撤职,更是因为周湘也在。周湘也曾是语文课代表,他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一点骄傲,以为好像追上周湘一点了,又在周湘面前被打得支离破碎。
他可以在很多人面前丢人,但他唯独不想在周湘面前丢人,那是兄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