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并未有人服侍他,从白天到黑夜,便是他独自一人在等待她的到来。
夏倚照蹙起眉头,在他身旁坐下,按下他的肩膀,“既然没力气,就不要乱动。”
宋寒时摇摇头,伸手圈住了她,“阿照,外面……现在如何了?”
他其实心知肚明,为何夏倚照迟迟不来看他,为何不告诉他关于外面的一切事情,为何不曾有人来探望,又为何没有向他请示朝中的任何事情……
他心中早有预感,只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不想让自己与夏倚照之间闹得这般难看,如若可以,他愿意一直装傻下去。
只要她还愿意来看他。
夏倚照闻言眼神闪烁片刻,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这般望着面前的男人。
过了很久,她才面无表情道:“宋寒时,你还要装傻吗?”
话音落下,她能明显看到男人脸上的情绪凝滞起来,什么东西变得缓慢,在两人之间逐渐凝固又破碎。
最后落入空气中,什么都不剩下,只有淡淡的疏离与哀伤。
“阿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宋寒时从未像现在这般虚弱过,就连说话时都带着颤音,若不是就在夏倚照耳边,似乎都会虚弱到听不见。
只要不是离开他的身边,糊涂一些又何妨?
夏倚照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忽而推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旧梦已醒,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深情模样?”
宋寒时眼神闪烁,眸光漆黑地望向她,“……当时在火场,我不是故意抛下你。”
一想起那时见到夏倚照后背染血的模样,心就一阵揪痛。
“我不该将你留在那,兴许你就不会受伤……咳咳……”
他忽而咳嗽几声,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越发透明,额头浸出薄薄的汗,脑内传来一阵眩晕的痛感。
夏倚照望着他如今这幅模样,嘴角忽而紧抿,打断他道:“你不必解释这些,我也并不想听。”
倘若先前他这般解释,她兴许还会斟酌几分,可是到了现在,他所说的每个字都无比苍白。
这个男人的言行不一早就让自己失去了在她这里的信任,每次都说自己不是故意,却每次都把事情做了,事后再来苍白狡辩。
宋寒时还在轻咳,除了夏倚照那一棍之外,还呛入了许多浓烟,太医只是简单来看过,还未痊愈,如今只是望着在榻前的女人,分明离得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好像相隔甚远。
远得他都触碰不到她。
夏倚照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即便是曾经求她原谅,他也带着他帝王的骄矜与清贵。
毕竟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在一片赞叹敬仰声中坐上帝位,无论是在何样的境地,似乎都不会低头。
唯一一次,便是跪在她面前解释,求她回心转意。
只是那一次他也没有与她说实话,没有任何能说服她的理由,只有最苍白的辩词。
夏倚照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之中丧失了爱意,甚至也丧失了耐心,她如今只在意一件事情——
“陆梓睿父子现在在哪?”
她上位之后,便想知道这两人的所在,她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陆梓睿。
夏倚照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的父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一定要搞清楚!
宋寒时眼眸一颤,随即神情暗淡下来,“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夏倚照蹙眉,冷笑一声,“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宋寒时,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父母亲究竟是不是被先帝害死的、又是如何害死的!”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是真的。
先帝与父亲情同手足,即便有君臣之分,可是二人的兄弟情义是看在眼中的,母亲去世之后,先帝也曾殷切探望,就算之后陆广山反了,也并未影响他们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