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里,阮氏,傅元成,傅柏杨和两位嫂嫂并几个小侄子都坐在大厅等着。
阮氏面上是一脸明显的焦急,即使昨日里女儿派来的人说了他们今天午时方至,她也仍是一大清早便早早起了身,风风火火的梳好妆,早饭也是食不知味的匆匆用过,又带着丫鬟婆子们又仔仔细细的在府里绕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或是疏漏,及至通情巳时三刻,便带着一家老小在大厅里等着了,可惜等了许久,门口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阮氏没办法,也只能按捺住心情,静静的在屋里继续等着。
还是自家妹妹了解母亲,若不是昨日派人特意嘱咐,只怕现在阮氏已直接跑到门口等着了,看着阮氏的样子,傅柏杨端起茶啜了一口,心下腹诽道。
只是母亲这般偏心小妹,嫂子们怕是不怎么乐意吧!
傅柏杨眼角往旁边一瞄,果然,傅家的两位少夫人面上没露出不满,但也没多少喜色,这已说明许多了。
傅柏杨再啜了一口茶,心道,之前在京城时两人还能保持面上的和气,现在这般,想来是为小妹出嫁时那贵重对方嫁妆的缘故,心里有了芥蒂,又觉着自己是长者,这般无奈陪着婆婆干巴巴的等着一个小辈,两人怕是心下没少嘀咕吧。
女人哪……
傅柏杨放下茶杯,“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一边扇风一边在心下腹诽道:就是麻烦!
就在房中等人心思各异,阮氏越等越焦虑之时,就见门口传话的终于小厮匆匆跑了进来,满脸喜色道:“老爷,夫人,少爷,少奶奶,小姐和姑爷到了!”
阮氏心下一喜,正准备起身,便见一群丫鬟小厮簇拥着一位身穿墨绿长衫的贵公子,人已将将走到门口了,而他怀中搂着的,正是自家的小女儿。
眼见着女儿娇娇弱弱的被人拢在怀里,明眼人都看得出原随云的贴心,阮氏自然更是喜上眉头,却很快又按捺住了表情,端着身子悄悄又坐了回去,只那喜上眉梢的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心里的欢喜。
“小婿给岳父,岳母请安!”原随云早在进门前便已松开了手,随后快步上前,对着上首的傅元成和阮氏便是长长的一揖。
“贤婿不必多礼!”说是这样说,傅元成却仍是神神在在的稳坐在上首,结结实实的受了对方这一礼,无论是按辈分还是身份,他都受得起这礼,而他身旁的阮氏也是如此,女儿回门第一天,他们做父母的总要摆一摆门面,也是对自家女婿的一种警告。
慢了一步的珊瑚也没多说什么,给父母行了礼后,便又带着原随云同屋里的其他人相互见礼了一番,对此,原随云也早有准备,甚至连珊瑚的几个小侄子都一一准备了对方喜欢的礼物,获得了几声软软糯糯的“姑父!”,竟是大受孩子们的欢迎。
便是珊瑚的两个嫂子,在看过原随云送给她们的礼品,心下也舒坦了许多。
至于傅柏杨,他却是个难收买的,可惜珊瑚亲自出马,他也不得不在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妹面前服了软,对原随云道了句“妹夫!”便罢了。
一阵笑闹声中,几人便寒暄完毕,便很快入了席,上了座,一顿酒足饭饱后,几人对彼此的态度也自然软和下来,没了初见时的生硬。
饭后,便是闲谈了。
作为母亲,阮氏是最先忍不住的,她缓步走至珊瑚身前,牵着对方的手,却是扭头朝一旁的原随云道:“你们男人想来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女人便不凑上去了,我带珊瑚先回后院了。”
原随云虽看不见,却也能听出阮氏话里的急切,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温和笑应:“岳母有命,小婿自然无话,还请岳母好生照料瑚儿。”
“女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家的女儿,难得还怕我亏待了她去?”顽笑般的笑骂道,阮氏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发明显了,“只管放心便是!”说着,便带着满脸羞红的女儿往门外走去,一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