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一边冲过来将他的兄弟扑倒在了浅浅的、只能没过小孩脚面的河水里。
最鹤生小跑回家了。
她不停地急促地敲门,直到仙石要慢悠悠地走到玄关为她打开家门,她憋了一路的羞恼的眼泪这才开闸泄洪了出来。
仙石要被她这么一哭,不知所措地愣了愣,然后抓起最鹤生就往浴室走。
门口到一楼浴室就只有几米的距离,仙石要一路嘟嘟囔囔,把最鹤生塞进浴室给她放泡澡的热水的时候还在嘟嘟囔囔。
“你哭什么啊?怎么连衣服都是湿的?该不会是回来的时候遇到洒水车被浇透了吧?哎哟不就是裙子湿了吗,这有什么可哭的,给你买新的好不好啊?晚上我带你去吃汉堡肉行吗?上面插小彩旗还送玩具的那种……
“喂喂喂,你还要哭啊?你再哭可就什么都没了哦?汉堡肉和冰淇淋都没了哦?你最好明白你舅舅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他不开心了就会饿你一晚上。反正少吃一顿也瘦不了,你妈妈看不出来……
“啊!!小祖宗我求你别哭了!自己洗澡还是会洗的吧?!这个是沐浴露这个是洗发水!还有,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把我的洗面奶当牙膏了!好了我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大叫!”
仙石要讨厌带小孩,最鹤生会成为例外只不过是因为她很乖,还会帮他捶肩捏背,这样乖的小孩才会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而一切会让最鹤生变得难搞的人和事,都是值得仙石要咬牙切齿去记恨的。
这就跟家长看到自家本来不需要操心的小孩儿成绩忽然跟跳水般骤降,结果发现是被坏小孩带坏了的那种心情一样复杂。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
久到仙石要可能已经不记得曾经还发生过。
最鹤生本来也忘了。
但是对于这种因为羞愧而留下的记忆来说,遗忘的前提是“不去触发”。
只要没有任何关联物能够触发这段记忆,那么它们就会像沉沙一样静静地贴附着河床,任由新的记忆冲刷而过。
“没人欺负我。”最鹤生吸了吸鼻子,说出了和以前一样的话。
“骗谁呢?没人欺负你你能哭得这么伤心?”宫侑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相信她的说辞。
宫侑固执的自以为是让最鹤生失笑。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哪怕在海盗船摆到最高处时她的脸也是僵硬板平的。
“真的没有。”最鹤生又小声地说了一遍,“而且打人会被禁赛的。你还有全国大赛要参加吧?侑。”
宫侑脸上志在必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他哑口无言了几秒钟,紧接着想出对策:“我可以找个麻袋,把他罩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就行了!”
他再次眉飞色舞起来,像是打心底认为这个对策可行性很高。
“……”
“打人不好。”
最鹤生又劝他:“你不能老想用拳头解决问题。”
“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宫侑瞪她。
“为了帮我也不能打人啊。”最鹤生抬着头与他对视,“万一你真的不能参加全国大赛了,是想让我为了你愧疚一辈子吗?”
“……也没什么不好啊。”宫侑嘟嘟囔囔,“你能愧疚到以身相许是最好!事业爱情有一个丰收也不错啊,冠军没拿到到嘴的女朋友也飞了才更惨吧?”
“……”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最鹤生皱着眉,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赞同宫侑的观点。
“但是打人真的不好。”
最鹤生摇摇脑袋,想要把荒唐的想法给甩了出去,长长及肩的头发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种幅度的动作拍在她脸上了。
“你是我老妈?还是我老婆?”
宫侑烦躁地“啧”了一声。
他忽然感觉很不公平。
凭什么他总要去迁就最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