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糠粑就行,你这样也太破费了。”
陆爸爸说:“不破费,伙食费不是在报酬中扣了吗,而且就说那酸梅汤,山上摘的,又没成本。”
侯三辩不过陆爸爸,像做梦似的吃完了饱饱的一餐。
“大哥,这人家仗义啊。”
“跑了好多年,难得遇到大方的主。”
“可不是,上次那家,叫什么赵彩芹的,给补个房顶,说是包吃,顿顿野菜谷糠,咽得我喉咙都痛,就这还要每天在工钱里扣1角,真他妈穷疯了!”
陆妈妈收拾桌子时无意中听了一嘴,顺口问道:“赵彩芹,她男人是叫陆恒远的吗?”
“对,就是她家,我记得不能更清楚了,成天耷拉个嘴脸,把我们当贼防,叫我们这省点那省点,搞得好像我们故意废材料坑她一样,憋屈得要命。”
“下次我可不想去她家了。”
“还有下次?你别吓我了……”
工人抱怨个不停,陆妈妈听了却心中稍安。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好歹赵彩芹还是拿钱把房子修上了,不至于连累老太太受冻。
“好了,大家休息完了就接着干吧!”
吃饱喝足好干活,侯三感恩陆爸爸的慷慨和善意,兄弟们也是实诚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干劲更足,手下的活做得更加精细。
*
“陆医生,坐我这儿!”
距离上次集体批条子去县城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村支书相应群众的号召,让崔长庚开车,带着有需要进城采买办事的知青和村民们出发。
陆夕濛和陆千帆一踏上拖拉机,何萍萍就兴奋地朝她招手。
在陆夕濛的诊所看好痘痘之后,好多人都说她皮肤细腻了颜值高了,何萍萍为此非常高兴,积极地想要成为陆夕濛的好朋友。
陆夕濛欣然坐到她旁边,陆千帆则在对面找到了半个屁股大的空位,勉强坐下。
不大的车厢里人挤人,好多熟悉的面孔,陆夕濛看到宋庭昱也在,还是坐在很靠里面的位置,估计来得特别早。
“你带了什么东西呀?”何萍萍扒拉了一下陆夕濛提的大包袱。
陆夕濛说:“送人的。”
陆爸爸和陆妈妈一直惦记着要感谢县医院的杨青柏院长,又觉得送钱不好,一来给医生送红包总有私相授受的意思,二来他们家也没有富裕到打肿脸充胖子的程度,思来想去还是给些自家的土特产比较好,礼轻情意重。
陆千帆轻声问道:“重不重,二哥来拿吧。”
陆夕濛笑道:“没关系,我还提得动,你得养足体力拿大件。”
家里要造新的房间了,那么房间里的一应用品自然也要添置,所以陆妈妈才叫陆千帆去县里。
“哦。”陆千帆应了一声,重新发起呆来。
何萍萍凑到陆夕濛耳边小声嘀咕:“陆二哥好像心情不太好?”
“谁知道呢。”陆夕濛耸了耸肩膀,她猜想大概是感情问题,整天失魂落魄的。
拖拉机突突突地开了好久,轮胎下扬起漫天黄土。陆夕濛第一次坐这种土味十足的大家伙,颠得屁股都隐隐作痛。
崔长庚指挥大家下车,叮嘱最好两三个人一起走,别到时候逛得忘了时间或者迷路了回不去村里。
何萍萍想跟着陆夕濛和陆千帆一起走,她本来就漫无目的,只是无聊了出来逛逛,想一出是一出,反正开车的是自家大哥,不蹭白不蹭嘛。
“哥,你跟我们一起吗?”
她和崔长庚虽然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但从小关系就很好,不像有些人家兄妹总是跟仇人似的互怼互坑。
崔长庚悄悄地看了陆夕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