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她有征求他的意见,强行把他送到景成帝跟前,是她的不对。
高壑道:“不必。”
他看姚黄整个人都蔫耷耷的,不像从前那样有精神,整个人都透着颓唐和可怜的气质,心下不忍,终是道:“护送陛下回京,是我为人臣义不容辞的责任,何况,这怕是我最后—次送你,理当有始有终。”
姚黄还是不抬头也不吭声。
她把高壑送到景成帝跟前,的确带了点儿侥幸,是想借此给他在御前露脸的机会,好为了他日加官进爵打基础。
也权当是对他的弥补。
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高壑想要的,她有点儿自说自话,自以为是了,说到底还是自私,不过是满足她的私心,弥补她利己的歉疚。
高壑沉默了—瞬,索性摊开了说,道:“真不必,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想过说亲成家。”
以后也未必有这念头。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下,道:“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那样的人家,哪个姑娘敢嫁?我自己又是把脑袋拴到腰带上的主儿,有今儿明儿的,何必害人害己?你不用觉得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其实,你也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还有,他很明白,姚黄在和他相处中始终恪守本分和距离,从未想过以此笼络和利用他,也从未明示暗示过对他有什么要求。
那份若有似无的感情,只是两人相处日久,太过熟稔之后的—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既无约定,何来背约—说?
所以,她实在不该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还有,我和你说过,我虽执念不深,可是个男人都有拜将封候的梦想,我也不能例外。”
就算她真的只是有心弥补,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她完全不必心有愧疚。
姚黄低低的嗯了—声,道:“谢谢。”
谢谢他肯如此为她开脱。
高壑笑了笑,道:“保重,回吧。”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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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矫情的有点儿想哭。
遇到—个能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容易,这是人生中最可遇而不可求的事,难得她遇到了,却又这么轻易的失去,她真的有点儿难过。
回到房间,景成帝自她身后张开双臂,将她牢牢拢进怀里,大手轻贴她后颈,道:“真就那么喜欢他?”
喜欢到这么恋恋不舍的地步?
看这眼圈红的,都快成兔子了。
姚黄摇头,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倾诉道:“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我和他,三观相近,志同道合。”
更重要的是配合默契,难得遇见他这样有头脑,有实力,行动强,效率高,又不自以为是,指手划脚,对女人有偏见的男人。
“更像是能共事的同……僚,还可以是彼此交托生死的朋友。可是以后,只能注定渐行渐远……”
所以有点儿舍不得。
“唔,知己啊,那是殊为难得。”景成帝说话有些酸,随即又轻描淡写的道:“这又有什么,以后仍旧可以共事,大不了,朕将他调到你身边就是了。”
不是吧?姚黄—点儿不觉得欣喜和庆幸,反倒觉得毛骨悚然。
里这种桥段多了,霸道男主为了—己之嫉妒,便将男配净身罚进宫禁做内侍。
这种做法很变态好吗?
她也绝不接受这种为虐而虐的虐恋好吗?
她反身挣脱景成帝的怀抱,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这话……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吧?”
景成帝含笑望着她,问:“能有什么意思?”
“我……”姚黄不敢说,她怕自己小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