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得以两相厮守,但感情也注定会从这一刻的浓烈转淡,变成手足般的亲情。
那个时候,他魅力不减,只怕又会看到一个年轻、娇美,与众不同的小姑娘,就又移情别恋了吧?
可她不一样,将来不管他对她的感情是否还在,她却始终都在,再不能有寸步的逃离。
景成帝微蹙眉,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所以你就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就是这个意思。
“你傻不傻?放着尊崇的皇后不要,你甘愿当没名没分,身份低微的宫女?”
姚黄才不傻,她嗫喏着道:“宫女满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
景成帝神色微凛,气怒的道:“你若成了朕的女人,哪个会放你出宫自行婚嫁?姚黄,朕可以容让你的小孩子脾气,但你不能不忌惮朕的威严,朕的年纪、身份都不可能由着你纵性胡闹。”
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只要是他的女人,甭管她是皇后还是宫女,都只能从一而终,还想着另行嫁人?
姚黄并无惧怕,也不辩解,只垂眸,轻声问道:“若陛下对臣女厌倦了呢?”
“那你也只能老死宫中。”
擦。
姚黄跳起来,那还进什么宫?
不进了!不进了!她仰着下巴,逼视着景成帝道:“那臣女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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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简直要抚额,他问道:“姚黄,你当真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拒绝的是母仪天下的尊崇和荣光!
她拒绝的是执掌天下,号令生死的皇帝?!
她从前就拒绝过一次,景成帝大度的认为情有可原,可这次不一样,他已经做足了所有的准备,带着诚心和诚意,愿意以妻礼相待。
她还嫌不足么?
姚黄先前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想,景成帝只能说,她终究是个孩子,心里总有着不切实际,不合实想的想头。
他可以不鄙夷不嘲笑,但也不会多赞同。
那就是个理想,理想之所以称为理想,就因为它不容于现实,它太过超脱于现实,甚至可以说在现实中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
他自认已经给了姚黄最大的尊崇和尊重。
所以她也应该做适当的让步。
可如果她仍旧执迷不悟的恪守着毫无道理的“一夫一妻”,不啻于对他的最大挑衅和最大辜负。
他是皇帝,没人能承受挑衅他威严的后果。
他自认深情,也相信不是空抛,姚黄对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心动,所以她更不该这样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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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抬眼看向他,眼里满是真诚:“臣女自知僭越,对陛下多有冒犯和顶撞,但这话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且此生……可能只此一次。”
景成帝:“……”
姚黄不是一时的冲动,也并非骄纵任性,想来这些话在她心里盘桓日久,的确是不吐不快。那就让她说,这点儿涵养和气量他还是有的。
他道:“你说就是。”
姚黄起身要跪。
景成帝伸手按到她肩上,不许她起。
他很明白,她以何种姿势和他对答,关系着他和她关系能否达成他想要的和谐、美满、一致。他气急了便自称“朕”,只是习惯使然,却并非想强压着姚黄低头。
他更希望两人能够默契的达成圆满,并且两人都能为此做最大的努力,不要让他滑稽的像个唱独角戏的痴情的小丑。
她从来没真的以为他就高贵,她就微贱,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即便她跪地俯首,口中说着“陛下万岁,臣女万死”,脸上无比真诚的带着恭敬和崇畏,可其实她内心始终自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