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向来是被人服侍惯了的人,却也知道主动给魏紫焉倒了盅水。
魏紫焉只喝了半口,就又弯腰蹙眉,噗的一声吐出来。
这能称之为水吗?又咸又腥又苦。
之居探头看了一眼,半是歉疚,半是自愧的道:“都怨奴婢,姑娘喝不惯这外头的水,本该预先就泡壶茶来着。”
赵昂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应该的事多了,可那是从前。
今非昔比,他连昔日的讲究都一并减免了。就算魏紫焉是女子,比他要娇弱些,可如今是在路上,又不是在家中,哪儿像从前那样,动辄就非名茶不喝?
魏紫焉心思细腻,生怕赵昂听了吃心,忙白了之居一眼,轻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我只是嘴里发苦,一时没忍住。你再倒一盅,我漱漱口。”
之居不敢再自作主张地放肆,忙又去倒水。
魏紫焉则抬起苍白憔悴的脸看向赵昂:“表哥辛苦了。”
两人虽是以夫妻名义出行,但一没圣旨,二没婚聘,三来赵昂托成何昇,再不能像从前那称他为“殿下”。
可称呼为“郎君”,又未免太过亲近,魏紫焉碍着种种原因,便只以“表哥”呼之。
赵昂坐到床边,疼惜的望着魏紫焉。
她可真是善解人意,明明辛苦的是她自己才对。可这种话,对于满心烦躁的赵昂来说,无意于最大的开解。
他摆摆手,关切的道:“只要你能快点儿好,我辛苦一点儿又何妨。”
魏紫焉面露怯弱之色,道:“都是我拖累了殿下。”
赵昂握住了她的手,道:“别这么说,若不是陪我,你何至于遭这番苦楚?”
话虽这么说,魏紫焉还是十分歉疚:“我只恨自己身体太弱,怕是要耽误了表哥的行程。”
赵昂安慰她:“凡事也大不过你的身体,我问过郎中了,这病需得好好将养。已经开了药,我已经托付给了伙计,一会儿熬好了就送过来。”
他又问魏紫焉:“你想吃点儿什么?”
魏紫焉一听到“吃”字,就觉得五脏六腑又要翻江蹈海,她强忍这种作呕的冲动,摇头,道:“表哥不必费心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这怎么能行呢?
好好的人,三两顿不吃或者还不打紧,可她本就上吐下泄,若是再什么都不吃,怎么能撑得下去?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心疼魏紫焉的心思占了上风。
和她的身体康健以及性命相比,一时的低头不算什么,赵昂亲自扶魏紫焉躺好,借着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的理由,出门去寻姚黄。
他确实很诧异会在这里遇上姚黄,不用问也知道,她定然是从京城来的。
她做了什么,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赵昂都不关心,他最看不过眼的就是:都是女子,凭什么紫焉如此娇弱,要受水土不服的苦楚,她却能这么精精神神,来去无恙?
有一种隐秘的,不能被放到阳光底下的心思,在赵昂心里时不时的盘踞,这种情绪叫做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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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简单洗了手脸,正和高壑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外头有人报:“姑娘,有位姓何的公子求见。”
姚黄问:“何公子?谁啊?哪儿的人?什么事?”
她不认识啊。
这个时空,不论是去做客还是有意拜访,没有这么大喇喇贸贸然就登门的,好歹递个名贴。
要不然,无缘无故,不熟不识的,她为什么要见?
可见,这人要么太过轻狂、傲慢,不大通人情世故,要么就藏头露尾,有意遮掩身份。
难不成是有求于姚阔的?所以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