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蠢货。这样的人,自有天收,都不需要自己费力气,她恨徐三干吗?
徐盛不由得重燃希望:“那……你对我,不会有偏见吧?”
姚黄真是无语。
呵,偏见。
对他个人,她能有什么偏见?
有没有偏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姚黄并没避开徐盛炽热的视线,只抿唇浅笑道:“谁知道呢?人总是会变的。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一身竟是臭毛病,虽然没什么本事,骨子里却禀承着睚眦必报的原则。谁待我好,我自然投桃报李,反之也一样。”
如果徐盛不刻意来害她,她当然不会对徐盛有什么偏见。
但也仅限于此,不过是个见面三分情,只剩点头之交的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徐盛欲言又止,竟然莫名的觉得无力和颓唐。他当然不想害姚黄,可他来北蒙关是做什么的,当真人人都是傻瓜、瞎子、蠢货,会瞧不出来?
一旦将来事情曝露,姚黄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和神态看待他?
徐盛张了张嘴,还是问道:“姚黄,如果,我无意中伤害了你,你会恨我吗?”
姚黄并不意外,也不惊讶,目光平静的道:“恨。”
不管是无意也好,刻意也罢,她不是圣母,凭什么不恨?
徐盛萎靡。
姚黄好笑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虽不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难道连恨的自由和权利都没有?”
有,当然有。
徐盛自嘲的笑了下,又问:“如果你恨一个人,会如何待他?”
姚黄目光一下子就空茫起来,良久,玩笑道:“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她能怎么样呢?什么都做不了。
律法不能赋予她公平讨伐的权力,皇权尊崇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撼动的,让她以一己之力去手刃仇人的性命,她又矫情地觉得血腥和残忍。
姚黄终于无奈的笑出来,道:“诅咒他不得好死吧。”
这是善良弱者的宿命,只能把一切的因果归溯到无知的、未知的、虚妄的造物报应上。
姚黄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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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站在原地,一直怔怔的望着姚黄的身影隐没于院墙和松柏中间,直到看不见了,他还站在那儿没动。
目光渺茫,是最坚持最执拗,却又是最无力的东西。
他低笑一声,喃喃:“姚黄,你就没想过要拉拢我吗?”
姚黄不在,没人能同徐盛唱和。
他自问自答:“不会。如果要拉拢,那人又何必是我?”
尽管徐盛觉得姚黄若要拉拢,那人未必是自己,但他可从不觉得就应该是高壑。
他和高壑年纪相仿,却少有交集。
一是徐家是皇后母家,又是文臣,向来文武相轻。
二来昭烈高老将军战死后,高家便落魄下来,徐家却正是烈火烹油之际,高家不会攀附徐家,徐家没事也不会去搭理高家。
三来高壑是庶子,少小离家来了北蒙关,是以徐盛对他的印象十分寡淡。
徐盛和高壑素无恩怨,但他也不大瞧得起高壑。
如果单论高壑这个人,徐盛还不至于多看不过眼儿,可就因为他和姚黄走得十分近,徐盛便打心底里生出一种“眼中钉、肉中刺”的硌应感来。
男人的好恶比女人更直接,一言不合,两人便动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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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盛挑衅在先,但也只限于言语挑衅,高壑却是个废话少的,冷冷的眼神落到徐盛脸上,一个字没说,那锐利的眸光已经将徐盛那遮遮掩掩,半抱瑟琶的心思看了个透亮。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