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毁伤。
所以他对人肉治病是持保留态度,或者说是相当反对的,认为陈藏器开了不好的先河。如果只是在市井百姓中传扬也就罢了,陈藏器却立书著说,当成典型传世,而不是破除谣言,所以罪莫大焉。”
魏紫焉不由得面色紫涨,一时把头压得极低。
周院正轻咳了两声,道:“非常之事,当非常待之,医圣也没否认人肉就不能治病。”
梁太医也开口道:“割肉割肝,虽为救人,却有损于人伦道义。陶九成在《南阳辍耕录》中言道:“古今乱兵食人肉,谓之想肉,或谓之两脚羊。此乃盗贼之无人性者,不足诛矣。医圣深以为然,认为凡以活人身体部件入药,皆为谬术,君子不为也。”
你想和稀泥,可看陛下这态势,显然是不行的,总得有人顺着陛下的意思说。
好在有老秦和自己生死与共。
就赌这一场吧。
秦兴和梁宗实二人一唱一和,这回连赵昂都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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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目光掠过诸人,笑了笑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你们也不必过于拘泥,事情已经发生,魏姑娘诚心可嘉。”
她做都做了,这时候你们说割人肉有多丧心病狂,还有什么用?
梁宗实和秦兴互相看了一眼。
陛下虽是这么说,但明显态度松快,显然对他俩的胆气可嘉还是极为满意的。
景成帝又道:“百闻不如一见,不管他们各人说得有多热闹,争辩有多激烈,都不如亲见。你们想必也是初次经历。”
诸人都喏喏称是。
景成帝叫着魏紫焉道:“魏紫焉,朕对你很是信重,你年纪虽轻,却有胆识,有气魄,朕便把皇后的病交与你了,你意下如何?”
呃,这是什么意思?
魏紫焉不由得看向赵昂,眉目里带惶然、害怕和求助。
赵昂看她一眼,转向景成帝:“父皇,紫焉不通医理,母后的病又非同小可,这样,怕是不妥吧?”
他倒还知道不妥?
景成帝简直气得无话可说。
魏氏女揽功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不妥呢?
他目视赵昂,一时间气势勃发,问赵昂道:“那依你之见呢?”
太医们给皇后治,你们视而不见,反倒都说是魏紫焉的功劳,现如今朕趁了你们的意,把皇后交由魏紫焉,你又跳出来反对,到底这个魏紫焉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你又是真有孝心,还是假有孝心呢?
赵昂竟不能成言。
他不能指责父皇对母后不够重视,竟把母后的性命交到魏紫焉肩上,毕竟如今阖宫流言都说救治母后,魏紫焉是头功一件。
若不信她,那么这流言如何消?
若信她,可母后的性命谁来担保?
附和父皇的意思,赵昂不忍。
反对父皇,他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魏紫焉心乱如麻,但她很明白当前情势。
赵昂不可能为了自己就和景成帝父子反目。
与其这时候就暴露自己,让景成帝拿自己开刀,太过不智。凡事当徐徐图之,只要拖延时间,她就一定能想出更稳妥的办法。
一念之间,魏紫焉便安定下来,她适时跪倒行礼,道:“陛下信重,臣女无限惶恐,但诚如臣女先前所言,为救娘娘,臣女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景成帝哈哈大笑,道:“好,魏家这朵牡丹果然与众不同,他日怕是要独占鲜研哪。朕记着你的话了,无需万死,你魏家四条人命足矣。”
魏紫焉心一颤。如
果自己没能治好皇后,陛下要拿魏家一家子来治罪吗?
其实魏紫焉不是不知道自己未必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