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在心里自我催眠: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门开了,又阖紧。宫
灯有灯罩,风吹进来,火焰没受任何影响,仍旧无私的遍洒人间以光明和温暖。
姚黄像是溺水的人,猛的突破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可眼尾还是有暖热的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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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临睡前,交待骆安:“东配殿里的摆设太过……呆板,明儿你仔细瞧着都换一换,别太严肃、庄重了,最好活泼点儿,像纱帐、床帐之类的,换点儿颜色娇艳的,起码有点儿女孩子的闺房样。”
“是。”
“还有,屋子里满是药腥味,人伤着本就心情不好,被药味一薰,就更头昏脑胀。你明一早让人送两株插花过去。”
随后他声音又低下去,带了点儿浅浅的疑惑:“不知道她都喜欢什么花?”
她是个贪心的,什么花都喜欢。
骆安看景成帝着实为难,心知他哪儿会讨好小姑娘?
看他处理国家大事都没这么烦恼过,便禀着“食君之禄,为君解忧”的原则,陪着小心道:“姚姑娘不是说了,喜欢花朵儿大的吗?那就牡丹花吧。不过,花房里就剩最后两盆牡丹了,老刁那家伙简直当成了命根子,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能,要折一枝两枝的可难。倒是这时候月季正当时,那花的朵儿也大……”
景成帝没好气的翻他一眼,道:“你倒是能胡乱揣摩。”
什么她就喜欢花朵儿大的?她那张嘴,口无遮拦起来,天下地下,最是能胡说八道。
还有,牡丹花再是稀世奇珍,那也就盆花,花就是用来观赏的,什么“老刁”凭什么视作他自己的囊中之物?
骆安不敢辩驳,只陪笑:“要不,奴婢明儿问问姚姑娘?看看她究竟喜欢什么花儿?”
景成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哪有送人东西还要现问人家喜欢什么的?不只没诚意,简直就是没心意。
他一锤定音:“行了,就送两株牡丹,两株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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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睡了不过一个更次,就猛的从恶梦里醒来。
他脸色发白,心口怦怦直跳。刚才他都梦见了什么?
太大逆不道了,他居然梦见……母后崩了。
虽说是梦,感触却那么真实,以至于即使梦醒,他还沉浸在那种伤心欲绝的气氛里。
服侍赵昂的小太监躬身在门外道:“太子爷,您可要茶水?”
赵昂愣怔了好半晌,才道:“不要。”
他拉开门。
夜色仍是一团漆黑,但天边却已经隐约可见浅浅淡淡的一点儿亮色。
天要亮了,又是崭新的一天,旭日东升,最能给人希望,他忍不住自我安慰:梦都是反的。
他问小太监:“皇后娘娘如何了?”
小太监低声道:“几个太医守着,已经又喂过一次药了。”
赵昂牙疼似的吸了口气。
急火攻心,他喉咙像是油滚了一样焦灼的疼。
徐后意识几乎已经没有了,说是喂药,不过是强灌。
赵昂本来是极力反对的,无他,太受罪了。
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拿筷子撬着徐后的牙关,两个宫女扶着不让她摔倒,剩下一个宫女见缝插针的给徐后灌药,还有一个宫女拿厚厚的帕子,一边接洒出来的汤药,一边替徐后擦嘴。
这哪儿还有昔日一国皇后的尊严可言?
可太医院的几个人,从院正一直到秦兴,跪了一溜,都只有一句话:“太子恕罪,臣等无能。”
可不就是无能吗?
这么多太医,居然连皇后都治不好。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