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太小,便跟着长乐公主进了内院。
一见到姚黄,他毫不掩饰惊讶,眼睛瞪得老大,呆呆的望着姚黄看了半晌。
这也就是他年纪小,否则早让人给打出去了。
长乐公主见他如此失态,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感慨着道:“真是个美人儿啊,本皇子长到这么大,头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姑娘。”
姚黄没想到被个小屁孩儿给调戏了,一时顾不得行礼,噗哧一声笑出来,道:“真是个好看的小帅哥儿啊,不过我看到过比你还要帅的帅哥。”
三皇子眨巴眨巴眼,鼓起白嫩的脸颊,很是不愤。
但他并没逞一时意气,问比他帅的都是谁,只一扬下巴,道:“哼,你比我老,见过的自然比我多,不过你眼神不好。就算有人比我好看,能有我可爱?”
这位小皇子真有意思,年纪虽小,涵养却好,还挺幽默。
姚黄忍不住笑,伸手捏了捏他滑嫩嫩的脸颊。
三皇子却不依不饶的道:“你笑什么?”
“是觉得殿下真是可爱。”
三皇子却傲气的哼一声,道:“你真当我傻呢?心口不一,明明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愧是景成帝的种,各个生了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姚黄也是服气了。
但她才不会傻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什么说什么,因此一笑而罢。
她端端正正地见过长乐公主,又正儿八经的给三皇子行礼。
三皇子板着个小脸,一副倨傲的臭屁模样。
这是不给个解释不罢休啊。
姚黄只好道:“臣女是在想刚才殿下夸奖臣女的话。虽说臣女有着难得一见的容貌,可也不过就盛时这两年,再过些时候,臣女也就成了死鱼眼,不值一提啦。”
三皇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上上下下看了一回姚黄,道:“英雄迟暮,美人白头,虽说听着有点儿悲怆,可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姚黄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殿下说得是。”
长乐公主亲自把礼物送到姚黄手上。
姚黄一脸的“受宠若惊”,双手接了,连连道谢。
长乐公主生得十分秀气、文雅,竟也中和了天潢贵胄所带来的贵气。
姚黄都不得不服气,权力所带来的气质是拿多少锦绣华服、珠翠金玉都不能比拟的。
像她,爱说话就是浅薄,爱笑就是勾人,沉默便是不懂礼数,不笑便是高傲。可公主则全然不同,爱笑就是亲和,不笑就是尊贵。
长乐公主轻笑道:“贵重礼物都是父皇和母后赏下来的,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小物件,你别嫌弃简薄就好。”
锦匣里是拿碎米珠子串成的挂件,一对雄纠纠气昂昂的大公鸡。
姚黄这回终于有了点儿真心的笑。
礼物不在有多贵重,而在于是否用心。诚如长乐公主所言,她送的礼物再华贵,也不外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所赐,都是借花献佛,远不如就这么个小物件更得人心。
姚黄赞叹道:“呀,这一对公鸡活灵活现,就像真的一样。公主的手真巧。”
长乐公主一直在观察着姚黄的神色。
她虽贵为公主,但因生母身份寒微,宫中一应起居都有惯例,徐后不过是假大方,个人日子过得如何,只有自己清楚。要真论是否舒适自在,她都不及姚黄,光是看她的屋子摆设就清楚了。
所以她平日里只能挖空心思多做些奇思异巧的针线、女红,用来交好世家贵女,难得姚黄是真的喜欢。
都说姚黄为人如何粗蠢、骄横,长乐公主和她交道不深,今日一见,倒觉得素日传闻不过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