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不只决定了家人的前程,更决定了家人的生死。
他若对谁点了头,便说明族中子弟得了他认可,这人在赵家便如众星拱月,前程大好,可只要他对谁摇了头,说明这人已经无可救药,为了家族荣耀着想,这人势必将在赵家被抹去痕迹,宛似从未出生。
不公平,她虽一时意气,但说的都是实情,并没说错什么,姚黄凭什么死皮赖脸,颠倒黑白?
赵妢不甘心。
凭什么姚黄可以当着陛下叽叽呱呱说这半天?
横竖她要死了,那就大家一块儿死,姚黄也别想得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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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妢跪着膝行几步,含泪嚷道:“陛下,臣女冤枉。姚黄所言,臣女不敢说不实,但姚将军回京一事,京城人尽皆知。”
她一指姚黄,尖声道:“陛下想要查明还不简单?让人对姚黄动刑啊,她一介肉/体凡胎,想必不过一刻钟就能把所有的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陛下若是不问,就是包庇。”
姚黄简直要笑破肚皮。
这赵妢还真禁不住激,才划了条道,她就如愿往死路上奔。
看这口舌伶俐的,连陛下的罪名都敢定,啧啧,真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啊。
赵侍中猛的看向赵妢,厉声道:“妢妢,你说什么?”
赵妢吓得一噎,面白如纸,浑身都在打颤,绝望又无助的恳求:“祖父,我不敢撒谎,字字句句都是实情。”
赵侍中敛了声调问:“你口口声声说姚大将军私下回京,可是亲眼得见?”
赵妢摇头:“没……”她已经没有退路,只恨怒交加的看向姚黄,道:“可总有人亲眼得见。”焦点直指姚黄。只要她咬死姚黄知情,大刑伺候,不怕她不招。
赵侍中无望的吁了一口气。
这个逆子,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真是死有余辜。
姚黄对于赵妢的这份胆气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都说姚黄本尊没脑子,可这位赵家牡丹也未必有多少嘛。
她冷冷的盯着赵妢,摇了摇头,一脸伤心欲绝的质问道:“赵妢,我和你素日有些争执,可说到底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意气之争,到底我姚家如何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诋毁我阿爹阿娘?你先是诬陷我阿爹无诏入京,后又诬蔑我阿娘夜半闯禁宫向陛下求援,字字句句,尽是污名,狠子野心,其心可诛。”
赵妢比她还要义愤,反呛道:“我没诋毁,也没诬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姚将军夫妻行的正,做的端,会有漫天谣言?”
姚黄哽咽了下,泪落如雨,她猛的起身,怎耐跪的时间太久,双腿又酸又麻,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前一扑。
众人只听见沉闷的一响。
这一跤摔的太实在了,外人都替她疼。
姚黄却恍若不觉,竭力起身往前膝行几步,径直扑向景成帝,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景成帝身后的骆安脸色一变。
不经传召,敢直扑御前,这是要刺杀陛下吗?只要一抬手,隐在暗中的侍卫就能瞬间把姚黄戳一身的血窟窿。
刚要说话,却见景成帝一个眼风扫过来,他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景成帝任姚黄抱着他的腿,神情没有一丝瑕疵,就那么高贵、凛然、沉静、巍然的望着姚黄。
倒想看看这小姑娘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姚黄触到景成帝那清泠泠的眸光,浑身就是一凛。
尽管他没说一个字,连眼神都不带任何情绪,可这一刹那,她明白他早就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但姚黄没有了退路。
这件事早晚是扎在景成帝心里的刺,毕竟人的疑心一起,轻易不能抚平。姚阔能为了姚黄生病就擅自回京,以后也会因为别的事背叛陛下。
景成帝这会儿饶了姚阔,不代表他以后还会饶了他。
她不能让这事变成他们君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