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刚刚好,再睡会。”
“你忘了朝堂上还有一帮臣子等着你吗,我听说他们可是在宫里用膳的,这会应该等着你继续讨论吧。”
薛青迟戳了戳他的额头,圆润的指甲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月牙状印子。
“让他们等吧,就知道反对朕的计划,一点都不配合,要他们做什么。”太二眼睛也不睁,抬手抓住她的手指,不让她捣乱。
“你这样,他们会骂我的。”
“他们不敢,除非不想要头上那顶官帽。”
“别赖床了,快起来,把制度都完善了,我们就能云游四海了。”薛青迟甩出了胡萝卜。
“前几年你就这么说的。”太二睁开眼睛,一脸控诉地看着她,“结果呢?”
薛青迟好笑不已,这人真是越长越回去了,跟个孩子似的耍赖,好像她是个负心汉一样,非要她左哄右哄才肯上朝。
寝室外响起宫人的声音,“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看吧,小梨子都忍不住来催了,快起来吧,到底谁是太子谁是皇帝啊。”
“让他做皇帝吧,朕想当太上皇。”
薛青迟没辙,只好放大招,“好了,你去上朝,晚上都随你。”
“离晚上还远着呢,不如……”
“休想!”
“别这么凶朕……”
大猫非要耍赖皮到底,薛青迟有什么办法,又过了半个时辰,太二才离开寝殿,薛青迟把头埋在被子里,老脸涨得通红,嘴巴也又红又肿,完全没脸出去跟儿子打招呼。
姜黎早就习惯了他父皇的厚颜无耻,他要是不来请,估计他父皇能在凤仪宫耗一整个下午!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要糖吃的小孩似的,整天向他母后撒娇,简直让人没眼看下去。
可怜朝堂上那些臣子,一个个的,以为他父皇为国事操劳过度,不堪重负,只要他父皇晚出现一会,他们就退让一步,被他父皇吃得死死的,所有反对意见就这样被闷死在娘胎里。
当然更可怜的是他这个太子,他才十三岁,就要参与议政了!
别的孩子还在参加义务教育呢,他三年前就被他父皇拎来朝堂,说是要把位子给他了,让他好好做准备,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违反了大夏新律似的。
新律规定,十六岁以前都是未成年,是不能当劳工的,他才十岁,就想让他登基,这不是公然违反律法么!
说好的依法治国呢,怎么到了他这边,就变成了皇权至上。
他不服啊!
两父子打了一架,毫无悬念,他输了。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赢得了他父皇啊,不得不沦为砧板上的肉,任他父皇处置。
于是,这三年来,奏折,他批的;制度,他定的;工程,他跟的。
他父皇都做了什么?
他只负责和朝臣扯皮,镇压他们的反对意见,出席重大庆典,和母后腻歪,名义上是皇帝,实际上是太上皇。
姜黎心里默默淌泪。
他不是没去找母后诉苦,可是每每他前脚刚到凤仪宫,后脚他父皇就跟来了,堂而皇之地说他长大了,不能老是粘着母后了,要独立自主一些。
母后被他吃得死死的,也帮不了他。至于他姐姐,呵,那个女人眼里只有她的靖哥哥,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对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弟弟视而不见。
朝臣们都说他这个太子有定力,小小年纪就一派沉稳模样,他能不沉稳吗?
他孤苦无依,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啊!
姜黎抱紧心里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阴沉地看着走在他前面的父皇,暗暗发誓,等他坐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在大夏北疆盖个行宫,把他父皇发配到那里去,让他和母后隔得远远的,一年也不让他见母后一回。
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太二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