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过后,就急着让他休息:“南舟,我给你熬点汤吧,你这大半夜赶来赶去太受累了。”
叶南舟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阿姨。”
他一闭眼就想到今后怎么办。
如今方阿姨知道孩子的存在,那袁铮必然也会知道……
一想到袁铮,肚子的小家伙就有些反应。
叶南舟手掌捧着肚皮,轻声说:“宝贝,爸爸不想了,我们休息一下,乖。”
小家伙似乎已经习惯爸爸的轻声细语,听见后果然就安分多了。
叶南舟摈弃掉关于袁铮的部分,决定暂时处理眼前爸爸的身后事。
可是没想到。
远在英国的袁铮,在叶南舟回到家后第二天半夜,忽然从天而降。
叶南舟这两日都忙着与方静一起接待来家里的亲友,他按照锦城的丧葬习俗,穿上了极宽大的孝服,在方静的掩护下声称是脚不方便站起来,所以一直都是坐着行礼对答。
亲友们都在同情和怜悯他早早地失去了母亲和父亲,不会有人真的介意他是否起立行礼。
故而叶南舟顺利地撑过两日。
只是灵堂里超度的规矩多,时时刻刻都有道人僧人唱念,叶南舟倒还好,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得烦躁难受,第二天开始反应剧烈。
他必须得间隔性地回到休息间躺一会儿歇歇。
就是在叶南舟躺在休息间时,方静进来说:“南舟,阿铮回来了,他在外面想见你。”
叶南舟几乎是立刻抬起头,远远地望向方阿姨。
显然,袁铮必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甚至很可能包括孩子的事情。
叶南舟喃喃,顿时慌张无措:“方阿姨,我……”
他和袁铮瞒着两边家长恋爱,心中自觉最对不起的便是方阿姨。
方静善解人意地道:“南舟,你想见的话,我就让他进来,不想的话,我就让他祭过你爸爸后就回去。”
叶南舟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合拢,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踢动,他皱眉,本能地抬手捂上去。
此时,门外传来袁铮的声音:“我想见你。”
才勉强二十岁的年轻人,偏偏连语气都带着格外的坚定和执着,像是如果不见这一面他就不走了。
方静低声呵斥道:“要是南舟不想见你就回去吧,别弄得南舟不舒服了。”
叶南舟低眸,举棋不定中,却听见门外清晰的磕碰声。
方静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别跪着,难看死了。要跪你去灵堂跪。”
袁铮却是闷闷沉沉地道:“妈,你别管我了。”
随后,他又对门里的人说,“我跪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见我,我什么时候起来。”
叶南舟感觉到肚皮里的小家伙忽然活跃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总之反应剧烈。他却有些不舒服,咬着牙沉思。
良久,叶南舟才说:“你进来吧。”
袁铮几乎是跳起来的,飞快推门而入,将他妈妈也拦在外面。
方静急得轻声敲门提醒他:“你别让南舟动气知道啊吗?现在这月份很容易出事的。”
说完,她又拍拍自己的嘴巴,絮絮叨叨地念:“瞧我这说的什么话!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都要平平安安。”
门里,叶南舟有些困难地扶着沙发试图坐起身,也不知道是沙发有点软,还是他看到袁铮手软,有些力不可支,试了两次都坐不起来。
袁铮见状也顾不得其他,上前搂住他:“我帮你,慢点。”
叶南舟坐好,搂着肚子,垂眸低声道:“我看起来很可笑吧。”
“不会。”袁铮老老实实地跪在沙发边,情绪复杂地难以名状,手不敢靠近他的肚子,但又想碰碰他,最后无力地耷拉在沙发边缘。“我听我妈妈说你爸爸出事就赶回来,本来只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