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了。”
侍女们也憋不住
了,开始抖着肩偷笑。
十五岁的信长在这一片偷笑声中,似乎很不是滋味,他左右环顾一圈,故作凶恶地斥道:“别笑!别笑!我只是一时不懂这玩意的用法罢了!以后多试试,就能学会怎么给归蝶涂胭脂了。”
“是…是。”优娜将脸上的红色胭脂都搓去了,把毛巾放入水中清洗。胭脂的红色在水盆里泛开来,活脱脱一副凶杀现场的模样。
信长有些坐立不安,大概是为了请罪,他憋出一句:“归蝶,我带你去城下玩吧?”
“玩什么呢?”她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信长笑起来,“蹴鞠,丢沙包,放鹰,什么都玩。”说罢了,他就来拽优娜的手,牵着她站起来,“走,我带你去骑马。”
信长又带着她策马下了城。
春日的午后阳光落在那古野城上,显露出一片明媚的光景。远处的山岚与近处的城郭,都像是被徐徐的柔光所包围了,安静而平和。
信长的马在城下的一道小溪边停下了。他翻身下马,将马绳系在了溪边的一棵树上,旋即,就朝溪对面的农家挥手喊道:“进之助!隆吾!你们在吗?”
溪水潺潺,对面溪岸上,竹垣后的农家门打开了,两个晒得肤色古铜的少年很兴奋地冲了出来,与信长打招呼。
“主公!”名为“进之助”的少年直接淌着溪水,带着满裤腿的水珠,湿漉漉地过来了,“今天玩什么?我们要去放火吗?给清州城的那帮人一点厉害瞧瞧!”
……放火?
优娜愣了一下。
名为隆吾的少年则更斯文一些,他见到马上的优娜,还愣愣地行了个粗野的礼,然后问道:“主公,这个美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信长推了他一把,说:“这是我将来的妻子!”
“是主公以后的夫人吗?”隆吾连忙低头跪了一下,“那这位就是公主殿下了!”
信长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没错。她是美浓国的公主。你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女吧?”语气还挺骄傲。
大抵是因为有女人在,隆吾与进之助都显得很不好意思,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他们不像是信长的那些家臣,总是带着政务环绕着信长,更像是纯粹的、胡作非为的玩伴。
也许信长还没过了贪玩的年纪,才会和这几个农家的孩子这样打成一片吧。
织田信长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既顽劣不堪,与百姓之子一道蹴鞠、放鹰、玩耍、胡作非为;又颇有军事的远见,比谁都更早地发现了铁炮的用处,以至于后来用这件舶来的兵器发动了称霸天下的战争。
大概,这就是少年时的信长吧。
“我们来相扑吧!”进之助兴冲冲地提议道,又对马上的优娜说,“公主殿下,你也一起来吗?相扑?一起玩吧!”
优娜:…………
她看起来像是会相扑的人吗!!
不等她拒绝,信长已经开口回绝了:“就让归蝶做仲裁吧!
我们也需要个仲裁的人,不是吗?”
“等等,”此时,优娜忽然想起了信长左手上被铁炮所打的伤口,阻止道,“信长大人,您忘了左手的伤了吗?可不能胡来啊。”
信长掸了掸自己的左臂,并不在乎:“放心吧,和他们相扑,还用不到两只手呢。”
“…这样吗?”优娜皱起了眉,却不太信,“相扑岂能有不用双手的?信长大人,还是算了吧。不然手上的伤口裂开了,那就麻烦了。”
信长摆了摆手,笑嘻嘻说:“归蝶不信吗?那就看着吧!”
“……信长大人,你…”她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信长连父母的话都不会听,当然也不会听她的话。这也没什么办法。
此时乡野间的所谓“相扑”,并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规矩和礼节。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