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缘一叔父,才不是这个家伙!”说罢了,他转过了身,一溜小跑朝外冲去。
良行离开后,廊中久久寂静着。
片刻后,岩胜扬起了头,说:“看来,我不适合留在这里。”
优听着他的话,心底便忍不住有一丝
怨意。她低声道:“殿下,是您主动舍弃了我们的。”
岩胜沉默地垂下了眼帘,像是认下了这桩罪名。半晌后,他从袖中抽出一支细长的匣子,说:“这是当年…你很想要的那支天竺螺钿屋的发簪。多年前我走的时候,没来得及交给你,现在当物归原主了。”
他将匣子打开,优便瞧见里头那支安睡的发簪。金箔贴就的椿花,以细细的叶流苏为饰。这曾是她对着岩胜亲口说过“我可是很想要的”东西。
然而,她却没有接过。
“殿下,当初我之所以说想要这个,不过是因为想让松田大人免于您的惩处罢了。”优冷着眼,悠悠道,“我们武家的女子,到底不需要发簪这些下贱的东西。”
岩胜的目光轻轻闪烁。
“原来如此。”他说罢,将匣子合起,重新收入了袖中,“这是你不需要的东西。”
优笑了笑,说:“嗯。”
此话之后,两人便再也无言。唯有庭院的春日之樱悠然飘下,落在她珊瑚色的打褂衣摆之上。岩胜安静地看了她半晌,像是要将她的面容凝入自己的眸中。然后,他站起了身,道:“我要走了。还有一些任务没有完成。”
优抬起头,却只见到他沉默地转身离开,一如多年前她生下良行时的那个夜晚。
“等…等等,殿下,”她有一瞬的慌乱,想要伸手去够男子的背影。
继国岩胜侧过身来,安静地等她开口。
优目光轻晃,原本伸出的五指在空中缩了缩,慢慢地垂落下来。最终,她说:“路上小心。”
最终,岩胜垂下眼眸,转身离去了。他的背影,在廊间越走越远,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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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岩胜没想过,这会是他与优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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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胜走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但良行却略略有些变了——他对缘一没有从前那么依赖了,像是明白自己的父亲另有其人,他不该将缘一当做父亲来憧憬。此外,他也成熟了一些,常常对优展现出超越年龄的关切之情。
“母亲已经够伤心了,我想让母亲一直开心地笑着。”这是继国良行对叔父缘一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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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命运并非是那么容易让人如愿以偿的东西。
那年的夏日,因为在继国一族越来越无法说上话的缘故,优带着随同自己嫁来的女房与下人,还有长子良行,从若州一道迁至了小六条城。
虽心有不甘,可她也无可奈何。
她的孩子具有岩胜与安艺国山名一族的血脉,本当继承这整个继国一族。可她没有丈夫,唯一的倚靠便是继国缘一。但缘一或许是个强大的剑客,但于族务之上,却并无法插手。长此以来,她在继国一族中,越发地寸步难行。
于是,她只能离开了长久居住的若州,来到了小六条栖身。虽不甘于继承之权的旁落,可仔细一想,能与自己的儿子平安相守,倒
也算是满足了。就算没有了昔日的风光与优越,但无人叨扰,也恰好落个清静。
可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平静,也在秋日到来时被倏忽燃起的战火轻易地打碎了——安艺国的山名一族,连同西原诸国的其他大名一起,向征夷将军一脉竖起了战帜,决定以朝廷之名,讨伐幕府一系。而阪东诸国,则彼此联结,决定戍卫将军,与西原的大军为敌。
若州地处京畿,恰好夹在东西之间。无论是东军还是西军,都强硬地要求继国一族加入自己的麾下。继国一族自己的女儿远嫁至坂东,此刻人头便沦在刀口为质,只等着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