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强娶也无益,若就此倒戈易帜,尚公主就非得朝廷钦准不可。”许靖从旁说道,开始了他如簧巧舌:“成为名正言顺的天子婿,这可是步度根都求之不已的恩典,西域诸国,皆以尚公主为荣,足下若是求得公主,有了朝廷支持,不但是这中部鲜卑,远近胡族,谁敢不以足下为尊?试比步度根之今日,未尝不犹有过之。”
泄归泥不禁陷入沉思,求得公主不仅是身份上的尊荣,更是有着汉室的奥援,他当初怂恿父亲扶罗韩劫夺和亲公主不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么?谁知道朝廷与步度根反应激烈,扶罗韩又在轲比能的挑拨下大动干戈,落得今日的局面,如果能借此机会重新投靠汉室,确实再好不过了:“我固然有意与天子结亲,却不知朝廷是否允准?贵使现在与我说这些,教人如何相信呢?”
“朝廷在塞外需要亲信、需要臣属,步度根可以成为亲信,足下你也可以。”法正话说到这个份上,自觉已经不用再说了。
“好,不过你们要先为我劝服襄国公主。”泄归泥最后提了个要求。
许靖不禁面露难色,法正则是犹豫了一瞬,缓缓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扶罗韩再度对岌岌可危的周瑜营地发动进攻,泄归泥最后一次苦劝收兵、早做计较,仍然被扶罗韩拒绝:“你知道什么?昨夜轲比能派信使见我,说他已提兵数万盘桓上谷塞外,随时能接应我等,今日这一战,我势必攻破汉军营垒!”
泄归泥知道他父亲已经杀红了眼,无法再劝,只得叹了口气,坚定了与汉军合作的决心。
一片狼藉的汉军营垒中,还活着的士兵们抱着残缺的兵器、互相依靠着,曹昂跛着腿一瘸一拐的在营地上巡视,时不时地开口鼓励那些疲惫的士兵。但这一次大家都开不起玩笑话了,经过几天的鏖战厮杀,虽然让鲜卑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但己方的伤亡也不容小觑。
下一次还能坚守住么?
曹昂心里闪过这样一个疑问,他本是个开朗向上的年轻人,但经过这一场战斗后,性格也阴郁了许多。原本坚定的心此时也产生一丝动摇,倘若援军迟迟未至,这一战回不去了……
“在想什么呢?”周瑜拍上曹昂的肩膀。
“将军。”曹昂忙说道:“这里是险地,将军应该在后面去……”
“如今哪有什么‘前面’‘后面’?”周瑜随地坐下,眼睛望着远处鲜卑营中冉冉升起的炊烟,等用过了饭,新的一天、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可他的表情依旧轻松:“你后悔么?”
“后悔?”曹昂愣了一瞬,脏污的脸上露出笑来:“将军为何说这种话来?我等男儿自当奋战沙场,建功立业,马革裹尸又有何妨?更何况……我看鲜卑人的士气日渐衰竭,想必也是强弩之末,最后胜负还不知落入谁手呢。”
周瑜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我在长安曾见到曹公膝下诸子,论武略才志,倒没有与你能比的。”
“我那些弟弟们啊……”曹昂目光一凝:“真想回去看看他们……”
言犹未尽,对面鲜卑人的阵营中突然忙乱起来,大股鲜卑骑兵再度冲出了营门。
“敌袭!”曹昂立即反应过来,大声吼叫道。
双方很快再度接战,这是一场比谁先支撑不住的战斗,汉军用他惊人的耐性与毅力坚守着营垒,在陈到、曹昂等人的身先士卒下,他们誓死坚守在最后一刻,直到在远处的沙坡上,赫然出现一支精锐的骑兵。
“杀!杀!”那正是由度辽将军孙策统率的先头部队,在他左右分别是校尉陈武、朱治,在得知周瑜以身做饵牵制扶罗韩时,孙策当即请命,率领精骑在曹安民的指引下日夜不停,终于在茫茫大漠中赶到了战场。
眺望着远处乱作一团的惨烈战场,众人都是露出了钦佩之色,谁都没想到周瑜所率的这几千人竟能顽抗这么多鲜卑而不落下风。
望着远处扬起的大片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