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着黑娃这个名字,银杏笑弯了腰,她妈可真有才。 下午淑兰来找银杏,拉着她出去,村里的小孩都在场子里面玩抓鬼子的游戏。 银杏本来不想去,她又不是真的是小孩子,架不住刘淑兰软磨硬泡,隔壁还有一个无所事事的黑娃,她打算带着他一起过去。他姐上工去了,这里他又没认识的人,看他上午随便就能找个人搭话,肯定不介意和村里的陌生小朋友玩。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男孩子对抓鬼子有种难以描述的热情。 不出银杏所料,许扬很干脆的同意了。 银杏带着刚认识几个小时的黑娃出现的时候,场子里炸开了锅。 刘卫国作为老大首先发声,“银杏,你从哪里找来了个跟炭一样黑的人。” “刘卫国,人家就是比你黑一点,哪里像炭了。” “李银杏,你眼睛坏掉,分不清黑白了?这还不够黑,我洗完澡的水都没这么黑。” 银杏哑口无言。 少年,你也太直白了。整个村谁不知道你天天在泥窝里打滚,据他妈说每次洗澡能搓下一盆子黑泥,可是也没谁会这么冠冕堂皇的讲出来啊,真是不知害臊。 看银杏说不出话来,刘卫国洋洋得意,冲着许扬问,“嘿,你哪里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农场来的。” “农场来新人了吗?”说话的是村长叔叔家的小孙子,这孩子有个小姑嫁到农场,他妈经常领着他去看自己的小姑子,顺便给孩子打牙祭。这孩子还有一个大姑,就是刘卫国的妈。 害怕大家戴有色眼镜看人,银杏忙打岔道,“你们不是要玩抓鬼子的游戏吗,他特别厉害,不信一会你们等着看。” 一听这话刘卫国就不高兴,他向来不喜欢承认自己比别人差,“银杏,你怎么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说完得意洋洋,冲着银杏显摆,“这是我新学会的一个词,是不是听不懂。” 银杏翻了个白眼,还跟我拽文,懒得跟你计较,“你还玩不玩,我和许扬一组。” 刘卫国愣了一下,“许扬?” “对。”银杏指着旁边的黑娃,“哦,许扬就是他。” 刘卫国不干,“李银杏,你怎么帮个外人,枉我平时在学校照顾你,还许扬,明明是块黑炭。哎,我说黑炭头,你当鬼子行不行?” “行,我们一场一场来,我先当鬼子,接下来你当鬼子。” “好。一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银杏跟着玩了两场,实在是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在旁边看着他们玩来的开心。这群小子实在是太闹腾,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许珍下工的时候,银杏在旁边看的正开心,刘卫国和许扬一下午也没分出胜负,二人都不服输,非要挣个高下立现不可。 作为旁观者,银杏看得出来,许扬让着刘卫国,这小子也是个精明的货,作为外来人口,怎么也不能随便压倒地头蛇。 大姐回来了,许扬没心思玩,可刘卫国不放人。 无奈之下答应再跟刘卫国玩一场,这次他严重放水,刘卫国一会就胜了。都不是傻子,刘卫国看得出来对方是专门让他赢得,他觉得受到侮辱,要和许扬决斗。 许扬推说累了,腿疼,这样决斗对他不公平,于是俩人相约第二天下午在此处决斗,不见不散。 摆脱刘卫国,许扬哧溜一下就溜去崔红家。 崔红下工回来就去了银杏家,帮忙田双做饭,把空间留给那姐弟俩。 天快黑了,玩闹的小孩都陆陆续续的回家,有的家长已经站在家里扯着嗓门喊。 来到这里后,最让银杏惊讶的大概就是妇女的大嗓门,随便扯一嗓子,半个湾子都能听到,压根用不着喇叭,可以直接去唱青藏高原,妥妥的女高音。 银杏是最后一个走的,场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银杏树还在那里俯瞰着整个张家湾。 进家门的时候,正碰到李大力出门,“爸。” 李大力往外面看了下,“正准备去喊你,场子还有人吗?” 银杏摇摇头。 李大力牵着姑娘的手,走到灶房,“姨,场子没人了。你送过去就快过来。” “我直接从院墙递过去算了。” 崔红端着两个大海碗走到两家的院墙中间,一个碗里装菜,一个盛的是汤饭,汤饭就是把已经煮好的饭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