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把卷宗平整地放在桌子的空位上,说:“让下官疑惑的是,这些山贼做的事皆有蹊跷。他们不为钱财,甚至不为美色,每段时间出来一回,就只杀人。而且杀的人都毫无规律可言。”
舒伯同安静地听着,说:“你说的很对,这是江南那边的呈上来的案子,当时因为山贼杀的人太多,皇帝还下旨派人前去剿灭山贼。”
“那山贼可有落网?”云容问。
“我记得当初领命剿匪的是李成李将军,山贼并没有捉拿归案,据说是山贼见寡不敌众,放火烧了山。后来,李将军最后在废墟里找出被烧成灰的尸体,见数对得上,就结案了。”
云容沉吟了一下,又疑惑道:“我听说李将军剿匪过后,江南一带的山贼还是屡禁不止?”
“这江南一带风景秀丽,风调雨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么多的山贼。”舒伯同说,“只是这已经是陈年旧案了,没有人再去关注。成为落网之鱼也不无可能。”
云容赞同,“那我这就去请示殿下,去一趟江南。”
舒伯同见他说风就是雨,拉住他,“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件事出奇,这背后的主人肯定不简单。”
云容沉默地看着他,舒伯同又随即想到这位背后的靠山也不好惹啊,长公主的手段他见识过,要不是长公主还要处理朝政,他都想把她请到刑部来。于是他又说:“你去江南,想好什么理由了么?”
云容笑道:“江南山贼,不是现成的理由么?”
“不,不行。”舒伯同摇头,“这样容易打草惊蛇。这样吧,你去请示一下长公主,就说去查江南一带私盐一事。”
江南私盐一案是近来摆在明面上的事,因这后面的人藏得深,刑部还未把后面的人挖出来。用这个作为披皮作为合适。
舒伯同是刑部老人,听老人言不会吃亏,云容点头说:“是。”
再说另一边,瑶华一听云容要去江南查案,长眉就蹙起,“怎么查案要查到江南去了,京城的案子你都查完了?”
云容因着便利,时常与瑶华见面,自然也知道她那待自己毫无缘由的担忧。
云容心里熨帖,也不拘着尊卑,见殿中下人都已经退下,把人拥进怀里,说:“我怀疑这里面藏着有大东西。”
“那也不用你亲自去啊。”瑶华此时不再是平时那般霸道,也有了些许的儿女情长。
云容宽慰她,说:“不去我这心中放不下。再说了,我云某人聪明绝顶,定能化险为夷,把案件查得一清二楚。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帮你挖出几只朝廷的蛀虫。”
瑶华不是第一次听他的自夸了,但还是忍不住地白了他一眼,“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即使再不放心,但男人有事业心,瑶华也不能拦着。只好给云容配了几名乔装的精兵,再从手上划了两名暗卫,务必保护他的安全。
但就是在这么严实的保护下,云容还是遇刺了。
人还没有到江南的地界儿,云容还在马车里打盹,突然马车就停了。
云容睁开朦胧的双眼,正要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名随从附在马车上说情形不对劲。
随从是瑶华手下的兵,这次乔装打扮跟着他一起下江南。
因为出生入死多回,随从的对潜在危险的第六感强烈。
云容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他握紧手里的匕首。
赶马车的小厮已经停了下来,装作不经意地跟云容说:“主子,小的今天喝水喝多了,想去旁边方便一下。”
云容在马车里说:“去吧,快去快回。”
小厮跟随从暗处使了个眼色,便嬉皮笑脸地提着裤子到林子里,往后一看见没人发现,两步做两步飞快地爬上树梢。
拿出信号弹与暗器,从高处向四周看,紧紧盯着附近有何异常。
随从坐在了马车前的位置,手悄悄地按在藏着武器的暗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