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太子节哀,陛下突然驾崩,老臣也十分痛心。只是这当务之急的是太子需即刻即位,好安民心啊。”
太子面色哀伤,说:“孤刚刚才失去了父皇,孤心甚哀,现在无心即位。”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本就是先帝亲封的太子。先帝驾崩,您更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啊。”
现在局势大定,殿中的宗室官员齐齐跪下,“求殿下登基主持大局。”
如此三请□□,太子终于答应。众人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场戏是每个皇帝登基时的必备桥段,如果不认真唱,被新帝记恨就犯不着了。
接下来就是清算了,太子看着跪着的三皇子,说:“三弟,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看着鼻青脸肿的三皇子,嘴巴里还冒着血,心说这个鬼样子说得出话才奇怪叻。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提出太子这么做有何不妥,只在心里计较新帝可能不是个真正仁慈的,或者说也是个不好糊弄的。
三皇子口齿不清说不出话,只是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一个三皇子府中以前的长使——乔公子见了,怒斥道:“大胆!竟敢在陛下面前无礼。”
众人听着乔公子义正言辞的训斥,嘴角都是一抽。当谁不知道你是背叛了三皇子的似的,谁给你脸怒斥前主子的。当然,众人心中也不是觉得乔公子背叛三皇子不忠,因为最终是太子赢了,那乔公子的叛主那就是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太子说:“孤看你才是大胆,三皇子再怎么说也是孤的亲弟弟,父皇的亲儿子。就算要惩戒那也是孤这个做哥哥的做主,哪容得你来置喙。”
乔公子磕头道:“微臣不敢,请陛下恕罪。”
太子摆摆手,说:“你连皇子都敢训斥还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乔卿胆子这么肥,这样吧,宜州正好缺一个节度使,限你三月上任。如何?”
宜州位置偏僻险塞,民风野蛮,但是宜州亦沃野千里,气候宜人。这只要在宜州乖乖地熬上几年节度使,混够资历,那回京之后待遇也不会少。太子将乔公子送到宜州实则是明贬暗升。
没错,这乔公子是太子等人安插在三皇子里最深的一根钉子。他们能大获全胜,这其中就有乔公子的功劳,对自己人,太子自然是要慷慨一些。
乔公子藏住眼底的喜色,叩头谢恩,“微臣遵旨。”
太子点头,又看向他的三弟,眼眶发红,道:“三弟,孤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会走到如此局面。父皇在病重时还要孤好好护着你,可是你没有理解父皇的良苦用心。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三皇子瞪大眼睛,挣扎着,又被禁卫军给活活压下去。
太子像是没看见三皇子的眼神似的,继续说道:“按照朝中律法,谋逆者,为首当诛。但是孤不能不顾忌父皇,父皇养育孤这么多年,他临终前的嘱托,孤不得不听。所以,看在父皇的情面上,孤决定网开一面。”
太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三皇子,缓缓地说:“三皇子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孤念在先帝的情面上饶他一命。夺去皇姓,贬为庶人,其妻儿同罪。查抄三皇子府,府中钱财缴入国库,三皇子终身不可入京。”
三皇子被堵住嘴拖了出去,太子瞥见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该人就是沈国公。昨日沈国公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头发竟一夜花白,人也像是被抽干掉生命力枯萎了。
太子对沈国公还是有几分尊敬的,因此语气也柔和了一些,“逆贼沈意大逆不道,在事败之后畏罪自杀于阵前,但孤念在沈国公为朝廷沥胆披肝,故祸不及家人。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沈国公府,褫夺国公一位,贬为一等侯,封号归顺。夺其子世子之位,任其次孙为世孙。”
沈国公世子是沈意的父亲,虽然其人胆子小没有参与篡位,但是这人始终是三皇子一党的。能留下他一命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