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冷笑道：“你当然不记得我是谁，你只知道杀人，又怎么会费心思去记你剑下亡魂的名字！”
“但是今天就要劳烦教主大人您记一下，我叫钱程，家父钱余书，家母李婉！”
“钱……”
再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裴霂还是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而这两个名字虽然听着好像有些陌生，但也不难在记忆中找到。
钱余书，李婉。
他扯了扯嘴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钱程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们一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爹娘下此惨手！你就活该被千刀万剐！”
无冤无仇。
这个字终于深深地刺痛了裴霂身上敏感的神经，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无尽的嘲讽！
“你笑什么！”
被裴霂突如其来的笑声激怒，钱程满脸愤怒。
他咬着牙道：“我说得话很好笑吗！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钱吗？难道你杀害我的爹娘，在你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玩笑？！”
“哈哈哈哈哈……”
他越说，裴霂就越是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多数人皆是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笑。
反倒这些门派里有个别年龄大的老人，听见钱程报出了自己爹娘的姓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一愣。
“你到底在笑什么！”
钱程愈发恼怒。
裴霂终于停了下来。
他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收敛，换上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难道不应该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裴霂嘲弄地扯了扯嘴角，道：“看来你爹娘，是没有告诉过他们曾经做的龌龊事啊……”
“不许你这么侮辱我爹娘！”
钱程勃然大怒！
“侮辱？”
裴霂寒声道，“我犯得着侮辱他们？那我问你，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你爹娘手上为什么会有龙血？”
钱程还真被问住了，他微微一愣，皱着眉道：“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裴霂道：“当然有关系，既然你今天把‘无冤无仇’这四个字都甩到本教主脸上了，那本教主就让你明白，你口中所谓的‘无冤无仇’，究竟有多么可笑！”
“你在说什么？”
“你娘给你的龙血，是我娘的血！”
什么？！！！
轰——！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磅炸弹，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得有些不知所措。
“……”
“龙血……是裴霂他娘的血？那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他娘其实是龙？”
半晌，终于有人回过身来，颤着声音推测道。
这……
一时间，众人的神色纷纷变得不敢置信起来。
裴霂的娘，是一条龙？
“这，怎么可能……”
钱程也惊呆了。
所有的愤怒情绪像是突然没有了宣泄口一般无处可去，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茫然起来。
“你不是说我和你爹娘无冤无仇吗？”
裴霂面无表情道：“钱家，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呢，倒是我疏忽了……”
钱家。
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是哪里听过？
年轻一辈面露思索。
“果然，就是那个钱家啊……”
一个老者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您知道这钱家？”
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
老人道：“钱家，就是当年被裴霂灭门的那个大家族啊！”
“啊！”
那人一下就想起来了，“当年不就是因为裴霂将一个家族灭口，所以才落得了魔头的名称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