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也没空与她再说甚八卦,忙着招呼客人挑花样子。
站在一旁的葛歌等老妇人的客人走了后,又向她打听了郑家住所,听老妇人说是搬到镇北城外二夹巷子,出了这巷子登上跟在后头的马车,便往镇北方向去。
镇北城门外的二夹巷子住的大多是穷苦人家,巷子狭窄,以泥砖瓦房居多。
马车停在巷子口,一名护卫与桐英桐蝉前后将主子簇拥着在中间,小心翼翼地走在这污水横流,臭气熏人的巷子里。
在巷子里四处跑闹着玩儿的小孩没见过穿着打扮这般贵气的一群人到这边来,便都好奇地围上去。
“小孩儿,你们晓得郑家住哪儿不?”站在前面的桐英出声问道。
“大瘤子郑家,在前面!我带你们去!”一个瘦得脑袋大大,瞧着不过七八岁的男孩子拍拍胸脯,光着脚在满地污水中跑过也不嫌脏,一路把葛歌等人引到郑家门口,指着破木门大声道:“就是这儿!”
桐蝉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两颗饴糖递给他当做带路的谢礼,那孩子也不嫌脏,一双黑黢黢的手抓了就往嘴里塞,“啧啧啧”地吃着香甜的饴糖开心地跑去跟他的小伙伴们炫耀自己吃到了好吃的。
桐英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便听到里头出来人,隔着门谨慎地问到:“谁啊?”
“我们是之前买卤菜的客人,想过来买些卤菜。”
许是听着是个小姑娘的声音,门后面的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小心地打开一点缝隙,看了看外头确实没有那些恶霸,才放心地打开门叫她们进来:“请进。”
郑家的破院子并不大,昨夜一场雨后的小院里到处坑坑洼洼的都是小水坑,小院里只得两间破瓦房与一个茅草棚的灶间,灶间那儿正有个汉子背着她们在烧火。
见有人进来,那汉子瑟缩着往院里瞟了几眼,也不过来打招呼,遮遮掩掩地就要往屋里躲。
“大哥!咱们从前见过的,云州城酒楼外?”倒是葛歌先认出了那脖子上生了个大瘤子的郑青,开口将人喊住。
郑青果然停下了脚步,躲躲闪闪地望向做女子打扮的葛歌,先是愣了片刻,便将她与记忆里帮过自己的那后生对上了号,憨笑着朝她点头:“请屋里坐。”
郑家如今住的屋子虽破旧,屋内虽光线黯淡,倒也能瞧出里外收拾得不错,可见郑青是个利落人。
郑家大儿子郑家安拄着郑青自己做的拐棍一瘸一拐地站在一旁,本就干瘦的脸如今越发瘦得脱相,还有几分不该属于少年人的阴郁之气。
“请喝水。”郑家齐用家里仅剩不多的几个好的粗瓷碗端了几碗凉白开摆到葛歌等人旁边的小桌子上后,又站回一旁安静着不说话。
坐在葛歌对面的郑青尴尬地搓了搓双手,向她赔罪道:“家中贫困,实在没啥好玩意儿招待贵客。”
“无妨。”葛歌端起其中一个粗瓷碗小啜了一口凉水,问到:“之前那些卤菜都是大哥您一手做的?”
郑青以为她是嫌弃自己这般模样也敢做吃的出来祸害人,连忙解释道:“我这怪病不过人的,做出来的吃食也无碍的,您看我家里孩子日日都吃我做的饭食,他们都好好儿的!”
“大哥您别急,我不是这意思。”葛歌抬手示意郑青冷静,又道:“您这怪病可有看过大夫?”
葛歌瞧着却只觉着有些像因缺碘造成的大脖子病,若能对症下药去治疗,想来也是能治好的。
郑青听她这般问,苦涩地笑了笑,道:“哪里没去治?治了近一年,家底儿都耗得差不多也没见个好。”
“听人说您如今不做卤菜的买卖了,不知大哥如今家中做什么谋生?”不想揭人伤疤的葛歌连忙转移了话题,又绕回到生意上的事儿:“你这卤菜的手艺这般好,不做多可惜!”
说起生意的事儿,郑青又是一阵惆怅,却也不愿在客人面前多提什么,只道是家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