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位子中,两耳不闻身外事,只当那些恨不得把自己撕裂的目光都不存在,安心品尝宫宴美食。
此次宫宴并非只为端午,更是为了庆祝大荣与秦国达成协议,开西南边关互市。
秦国为表与大荣结友邦之心,愿以秦国三公主和亲,与大荣结秦晋之好。宫宴当日,国君赐婚秦国三公主与大荣二皇子崔永敏,封二皇子为宁王,赐居宁王府,命礼部择吉日为二人完婚。
宴席中途,染了些许酒气的葛歌与何玉宁禀告黎皇后,到园子中走动一二散散酒气,却遇着了在此恭候多时的崔永濂。
“表表表哥。”喝了些酒有些大舌头的何玉宁见着崔永濂,依旧是耗子见了猫一般瑟缩着,只想赶紧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小麦色的面上带了些许绯红,一双眸子却透亮得很的崔永濂不经意地嗯了声,目光却紧紧落在玉面微红的葛歌身上,沉声道:“喝醉了?”
语气宠溺,仿佛情人间的低声呢喃。
“宫宴上皆是果酒,比不得陈婆婆家的烈酒,并不曾醉。”葛歌并不知果酒虽甜,后劲儿却大,此时确系有了五分醉意,只道她是在殿中憋得慌,出来透透气儿。
一旁早就被忽略的何玉宁颤颤巍巍地鼓起勇气道:“表哥,我头有些晕不能吹风,先回殿中了。”说罢也不管他二人作何反应,在婢女的搀扶下飞快离开小园子,只留下相隔不过三步距离的崔、葛二人。
“一起走走?”崔永濂见她确系一身酒气,怕她酒醒后难受,又叫人在不远处的亭子那儿准备好醒酒茶,等二人散步过去后再给她饮。
葛歌虽觉着何玉宁有些奇怪,不过两人身边各自还跟有伺候的人在,也不怕说什么孤男寡女不成体统。便点了点头,两人顺着小小的荷花池慢悠悠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前两日碰着汪家的姑娘,不知为何对我竟有敌意,玉宁说叫我问你?”有些微醺的葛歌仰头看了眼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的男子,疑惑道:“难不成是你得罪人家,把仇记我身上了?”
葛歌虽不通情爱,可也不是傻子,她真的有想过是不是崔永濂对自己有意思,可又觉得不大可能。在葛歌的认知里,两人既是酒肉朋友,又是并肩杀敌的战友,没人会对自己的好哥们儿动心吧?
所以千思万想,最后只觉得是崔永濂惹祸,她无辜被牵连这种可能性最大了。
“歌儿,玉宁说要你问我,是因为,我心悦你。”
“你看,我就说…”葛歌还想着要拿这事儿来敲诈他一笔,话都到嘴边了却又咽了回去,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目光热烈得快要灼伤人一般的崔永濂:“你说什么?”
是自己醉得太厉害,耳朵出现幻听了?用力地把整个脸皱到一起,再甩了甩脑袋以期叫自己清醒的葛歌却又听到了崔永濂低沉而坚定的再次表白:“歌儿,我心悦你,吾心日月可鉴。”
自觉听到了不该听的随从早已退得离二人有十数步之遥,垂首肃立于小园子入口,不叫有外人搅扰了二人。
“崔先生,你应当晓得,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葛歌亦不是逃避的性子,不可否认崔永濂方才的话叫她内心阵阵悸动,可葛歌性子素来是理性大于感性之人,眸中醉意还未散去,她说起话来却已是条理清晰:“再者,我虽不是男子不能建功立业,可我也有我的向往与追求,我亦想凭一己之力叫更多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共享清平。这正阳宫中宫苑深深,哪怕是花团锦簇亦不是我之向往。”
深吸一口气,望向红墙之上的湛蓝天空,葛歌抬头远眺空中飞过的鸟儿,笑道:“我最是散漫的性子,犹如空中腾飞的小鸟,若将翱翔的雄鹰关进了笼子里,雄鹰还叫雄鹰吗?”
“于你而言,我的心意只是束缚吗?”崔永濂声音低沉得有些喑哑,望向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如初:“为何你却认定我是你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