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行礼:“拜见公主。”
“今日是我为毓敏县主办的洗尘接风宴,诸位自可随意些,无须拘束。”崔怡苹略抬手,确实有些天家贵女的风范在其中了。
在场诸家贵女平身后望向站在崔怡苹身边,身穿水红曳地长裙,不见一丝慌张窘迫的少女,在场大多数女子先是被这与传闻中穷乡僻壤出来见不得人的县主极好的相貌惊艳到,后有不少也是心有不甘的,心中暗骂生得再好又如何,不过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姑罢了!
心中如何腹诽是一回事儿,面上该如何还得是如何。
毕竟是能叫如今最受宠的二公主亲自为其举办接风宴的,又是国君亲封的县主,该有的排场自然不会少。
“表妹。”前去更衣姗姗来迟的何玉宁直到众人皆已落座后才回来,与崔怡苹见礼后,抬头一看便瞧见了坐在崔怡苹左侧的葛歌,蹙着眉小声问到:“这位是…?”
葛家不过是个三等公府,在国都并无多少根基,何玉宁一个深闺女子自然不晓得这些,加之葛歌到国都后也只与崔怡苹见过几回,是以这还是二人在国都后第一次见面。
崔怡苹拉着这比自己大不过两个月的表姐为她介绍道:“这位是父皇亲封的毓敏县主,平远公府的大姑娘。”
“县主瞧着有些眼熟…”何玉宁越瞧眉头皱得越紧,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中有一丝颤抖,试探着问道:“敢问县主闺名是?”
葛歌倒是还记得何玉宁此人,习惯性就抱手行礼,笑道:“许久未见,何姑娘安好。”
“你、你是葛歌?!”春和景明之时,何玉宁却只觉一道天雷轰然炸在自己脑门上,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接连退了两步,若不是旁边伺候着的宫女眼疾手快,她怕是要撞到矮桌摔倒在地了。
崔怡苹还是第一回见自己这个天真烂漫的表姐那跟撞鬼了一般的表情,眼珠子骨碌骨碌地在一脸不明所以的葛歌与娇美的面色煞白的何玉宁身上转来转去,又怕表姐当着众多人面前失态,小声道:“有什么咱们坐下来慢慢儿说,表姐你先别急。”
示意大宫女上前扶住何玉宁坐下后,崔怡苹与葛歌才各自落座。
葛歌也觉着有些奇怪地望向何玉宁,小声与坐得不远的崔怡苹说到:“何姑娘瞧着不大好,是否要请大夫来瞧瞧?”
“这要叫大夫来怕是不好,且再等等。”崔怡苹瞧着葛歌似乎也不知表姐为何变得很奇怪的模样,两人目光灼灼,直勾勾地望向何玉宁。
仅凭最后一丝身为大家闺秀的自觉支撑着的何玉宁看她二人还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憋得哭腔都出来了,还带了埋怨的语气奶凶奶凶地瞪向葛歌:“你不许看我!”
顶着崔怡苹疑惑的目光,葛歌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在王小茹做外援提醒下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到:“何姑娘以为我是男子?”
“…”何玉宁听她这般没有一丝愧疚地就承认了她是个大骗子的事实,委屈得红彤彤的眼眶凝聚泪珠,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如今还有崔怡苹的大宫女在那儿挡着都招惹了不少目光,葛歌见何玉宁似有不妥,小声与崔怡苹说了声后,她上前虚扶着何玉宁往后头准备给客人暂歇的偏间去。
“芳菲,去取本宫的桃花酒来给诸位满上。”崔怡苹端坐主位,朗声吩咐大宫女,把瞧着葛、何二人离去方向的众贵女目光吸引回来,笑道:“这桃花酒乃是去岁本宫亲手所酿,今日才取出来启封,诸位可别嫌弃本宫手艺不佳。”
“公主亲手所酿的必然是美酒,我等今日果真是有口福的。”汪雨情起身代众家贵女谢恩,顺着崔怡苹的话,众人也都没再管葛歌与何玉宁之间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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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姑娘,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向你赔罪。”
安静的偏厅里只有方才哭得眼泪汪汪,如今已冷静了不少的何玉宁与坐在她对面一脸真挚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