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崔永濂竟也是个话痨嘴碎的。
不过碍于对方如今是自己背后的大靠山,葛歌也只得绞尽脑汁地给对方回信,虽每封都只得寥寥数字,也足够叫忙成狗的直男欢喜上好几日。
“濂哥儿,娘与你说话呢!”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崔夫人黎氏见儿子傻愣愣地坐在自己面前发呆,半道鸡犬升天的母子俩私底下说话还是习惯旧时的叫法,脱口而出便是濂哥儿。
黎皇后伸手在儿子面前晃了好几下,见他回神了才继续说到:“你如今也十八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不日你姨妈一家就要进京,你何表妹今年方及笄,你与玉宁又是打小的情分,娘亲觉着亲上做亲就再好不过了,你觉着呢?”
回过神来的崔永濂听娘亲这般一说,想起小时那个哭得鼻涕眼泪一起下还要往自己身上蹭的泥猴儿,叫他忍不住浑身汗毛都树了起来,这哪里是亲上加亲?简直是噩梦重现啊!
“娘,我不喜欢表妹,您就别操心了。”
“胡闹!娘不操心你的事儿谁操心?”黎皇后瞪了眼不懂事儿的儿子:“若不是这年年征战的,娘这会儿都能抱上孙子了。濂哥儿啊,不是娘催你,只是如今这江山未来都在你身上,如今前朝有你父亲,你该操心的是赶紧开枝散叶啊!”
见儿子始终不为所动的模样,黎皇后想起前些日子听苹姐儿说起兄长书房里有株兰草,格外宝贝,她那日过去碰一下都不得。一下福至心田,试探着望向儿子:“还是说,你有心悦之人了?”
“是,儿恳请母亲为儿求一求父亲。”崔永濂说完,径直跪在黎皇后面前,大有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不起的气势:“儿心悦之人,是葛歌。”
听儿子口中说出之人与自己心中猜测之人乃是同一人,黎皇后也不知说是自己触觉敏锐,还是儿子心思太好猜,母子二人沉默片刻后,黎皇后才缓缓开口问道:“葛氏女可知?”
“不知,儿心悦她,她对儿并无私情。”
明白了,一厢情愿还玩儿暗恋。黎皇后心中暗道,葛氏女人品性情都不错,还救过儿子一命,虽说无甚家世根基,这点差了些,不过既然儿子喜欢,倒也不是不行。
“你的嫡妻须得是名门贵女,至于葛氏女,若真喜欢,大可求你父亲赐封她为侧妃,也不算委屈了她。”
虽说之前黎皇后对葛歌还挺满意,可那不是做自己儿媳妇。这要来做儿媳妇的,那样的出身对儿子日后平衡朝中局势无一丝帮助,且还未入宫就叫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她,凡此种种,倒叫黎皇后心里生出一丝不满。
“母亲,我只想要嫡妻一人。”崔永濂跪得直直的,目光中没有一丝闪烁,抬头望向黎皇后,态度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道:“纵观古今,天家之争大多因皇子过多,人人皆想分一杯羹,儿不愿日后瞧见兄弟阋墙之事以致天下再生动荡,倒不如从源头就止住。”
认死理的儿子与一心认为自己是为儿子好的老母亲,这一场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黎皇后气得在殿中走来走去,边走还边跟扶着自己的嬷嬷抱怨:“你说那孩子为何就不懂我的一番苦心呢!”
“娘娘莫急,太子殿下兴许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您可别急坏凤体。”老嬷嬷哪里敢说太子殿下的不是?只得柔声好气地哄哄脾气急的皇后娘娘罢了。
暴走了好几圈的黎皇后也算是缓过那股劲儿了,坐回榻上喝茶歇息:“罢了罢了,他不乐意叫我管,日后我可不再管他了!”
老嬷嬷笑吟吟地站在黎皇后身侧,小心地为她按肩,知她说出这话来便是不气的了,不过仍旧是哄着她:“娘娘又说气话,您可是太子生母,您不管谁管?”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养儿方知父母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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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华新村的葛歌并不知如今已贵为天家人的崔家母子为着自己闹了一场,如今已快到三月,她正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