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数送到国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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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张德云那边儿,干活也极利索,这会子就带着衙门的人到了华新村来找葛歌一起去丈量田地。
因着二十顷地面积着实大得很,这回衙门那边儿来了五六人帮着丈量,且也只是丈量出个大概范围,加上有昨日张德云去衙门报备时碰着了柳四,有柳捕头的面子情在,那丈量土地的人那手自然也是松得很。
那些犄角旮旯的、土石多的、滩涂烂地的,便全都不算在二十顷的范围内,众人忙活了一上午,可算是把这二十顷地都做好标记,登记入册。
“今儿个家里没啥准备,就不留您几位在家里吃饭,这点子钱就当是葛某孝敬您诸位爷,感激您诸位辛苦半日。”葛歌自兜里掏出一锭少说有五两的银锭子塞给站在中间为首的那衙役,浅笑着多谢他们:“日后有机会一准儿邀您诸位到家里坐坐。”
那衙役颠了颠银块儿,对这个重量十分满意,才笑呵呵地应道:“葛里正的甭客气,我们大家伙儿都是在柳捕头下边儿做事的,日后还请您帮着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差爷行事妥当,想来也是柳捕头跟前儿的得力人儿,哪里轮得着我这小小里正?还是您老多多关照我才是。”
两边虚与委蛇了一番,衙门来的那五六人告辞离去后,张德云这才得空与葛歌说话。葛歌将买二十顷地要用的钱递给张德云后,眯着眼问道:“张爷,您瞧着这能多出多少来?”
“那群差爷手里松,估摸着多出个百八十亩也是有的,我也先往城里回,等到时这地跟那铺子的红契都换回来,再给您送过来。”张德云做牙人那么些年,与衙门里的人也打了多年的交道,自然瞧得出方才这些人丈量时水分有多大。
与张德云道别后,葛歌只身往村里回。
“葛里正,这两栋房子可也都盖得差不多了,您上回说要继续在哪儿谋划来着?”葛歌才进村,就叫王二在半道儿给截住说事儿。今年上半年都过完了,往年都是做一月歇一月的,今年愣是一日都没咋歇过,就跟住华新村里一般的王二如今都晒得跟灶上的锅底一般黑了。
被拦住的葛歌随手将驴车的缰绳递给在路边儿玩的陈寡妇家的小豆子,叫他帮着把牛车牵回去,自己则与王二往村里另一头走去,边走边说:“这边我打算盖一片出来…”
两人边走边说,葛歌越说王二就觉得这后生能折腾,不过人家是出钱的主儿,人自己乐意,他也没啥可说的。该咋办便还是咋办呗。
等两人在外头走完一圈回来,已是申时末,在镇上下工回来的春梅带回了两个消息:一是现如今的小古栗子铺东家不愿卖铺子,也不乐意继续租给她们了;二则是收到了打从国都回来的信。
“哥儿,那布庄掌柜的还说了,这铺子只给咱们用到八月,如今都七月了,你可得拿个主意才是!”跟在葛歌后边儿的春梅一想到那布庄掌柜今日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从前那铺子是啥样儿他自己不晓得?要不是咱们租了下来做生意,如今怕不是还空放着呢!”
葛歌边拆信边往家里回,淡淡地应道:“不租咱就搬,本就是人家的铺子,有啥可气的?”
两人说话间,从葛家里边突然窜出来个小孩儿,一头撞在了猝不及防的葛歌身上,被撞得肚子有些痛的葛歌还没反应过来,那撞到自己又反弹摔倒的小孩儿却赖在地上就开始嚎哭起来:“呜呜呜!”
“谁敢欺负我们家小宝了!”听到儿子哭声的张家婆娘气冲冲地就要出来教训人,没成想才一拐过弯儿来就撞见一脸不虞的主子,正冷冷淡淡地看着自己。吓得方才还咋咋呼呼要给儿子报仇的张家婆娘险些咬着舌头:“主、主子…”
葛歌嗯了声,看了眼张家婆娘,又轻飘飘地看了眼还在那儿嚎的张小宝,才冷冷收回目光扔下一句“下不为例”便带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