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女儿立时躺下就要睡着的样儿,笑着叹口气,帮并排着睡的两个女儿捏好被角,吹熄油灯后悄声出了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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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村本也不大,一下子七个十来岁的大孩子都扎堆往小里正家去,关上门一呆就是一日,那搁谁瞧了都知其中定然有故事啊!其中还不乏心思活络的,叫自家孩子上小里正家串门的、上七个在葛家上工的人家里串门的,都想打听出来些啥消息。
可小里正白日不见人影,那几家人的口风更是一个比一个紧,白磨蹭了两日,愣是一点儿有用的消息也套不出来。那有着急的就趁夜上葛家来了。
“小里正,真不是我想漏夜上门来吵您,只是我们家这境况您也晓得,我这寡妇拉扯着小豆子,孤儿寡母的日子本就难过,今年这收成还不好,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可怜我的小豆子,都不晓得能不能熬过这个冬日了啊!”
沐浴过后,头发才擦得半干就匆匆出来应门的葛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被陈寡妇哭得她脑子有些发麻,葛歌叹了一声给陈寡妇倒了一碗水:“婶子有啥好好说,你这上来就是哭,有啥用?”
陈寡妇抽抽搭搭地哭了好一会儿,见小里正是一点儿都没心软的样儿,忍不住撇了撇嘴,才带着哭腔说到:“我听人说小里正您如今有在找人做啥,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上门来求求你也捎带一下我们家。”
听完陈寡妇这话,才给自己也倒了碗水的葛歌也沉默了,修长而带了一层薄茧的食指弯曲着,修剪得圆润整
齐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在木桌上,发出“笃笃”声,葛歌却一直不说话。
陈寡妇不晓得小里正想啥,可一抬眼瞧小里正那抿唇皱眉头的模样像极了以前没少在村里教训人的老里正,这心肝都忍不住一颤,有些后悔自己一听到消息就跑上门来这股子冲动劲儿了!她真是傻!等旁人先上门来,自己跟着喝口汤不也挺好的嘛!这会子傻傻来当出头鸟,怕不是要闯祸了!
陈寡妇这头还担惊受怕地候着,葛歌的思绪却已飘远。
如今村里人的日子确实一个比一个难,可她如今不过是小本买卖,要真叫全村人都来上工,她怕是连工钱都付不出。可陈寡妇说得也没错,今年收成指定是不好的了,秋收过后指不定要交多少税,若能叫大家伙这会子抓紧挣些银子,好歹把今年对付过去了才是。
葛歌沉思得过久,久到陈寡妇都忍不住鼓起勇气来叫她时,她才回过神来,淡淡道:“这事儿我晓得了,这会儿也晚了,婶子你先回去,等我明日回来再做打算。”
“哎!好、好,那您先歇着,我不打搅您了!”陈寡妇这会子精了,瞧出小里正应当是有这份心的,欢喜得很,提着气死风灯出了葛家院子时还不忘顺带着帮忙带上门:“那我先回去了,您早些歇息!”
明明是长葛歌一辈的妇人,面对少年老成的小里正时却都是忍不住尊称对方。
送走陈寡妇,搭上院门的门栓后,葛歌才踱着步子回到自己房里,坐在炕上拿起宽大的细棉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心里慢慢儿盘算着怎么带村里人赚钱的事。
“钱真是个王八蛋啊!”想了半天还是头疼得很的葛歌觉着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直接哀嚎一声倒在炕上,召唤出系统:“小古,有没有来钱快的路子?”
“抢银行?”小古给出了个十分有建设性的意见:“以宿主你的身手,一个打十个是没问题的,干成一票,一辈子吃喝不愁啦!”
...我就不该问你!葛歌脑海里转过少说一百句国骂,最后还是靠着自己这二十一世纪良好青年的素养压制住了心中的原始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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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事儿是想事儿,可第二日一早的生意那也是不能耽误的。晨起天儿才蒙蒙亮,一前一后背着两个背篓的葛歌与春梅还有送她们到官道上坐车的壮子早早便出了村,往云家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