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儿第二日,还未开摊儿就挣了四十文!这钱好挣得都叫他有些眼红了,这会子过了早饭的饭点儿闲了下来,包老二就忍不住来打听点消息了:“一担水卖二十文,这一日下来少说也能挣好几百文啊!”
葛歌将已空出来的六个木桶整齐地排在一旁,有些虚伪地笑着应道:“我这不过是挣个饱肚儿的银子,哪里能跟包二叔您比?”
包老二见她不说,心道这小子年岁不大,倒是个藏得住话的,面上也只是笑着:“我这包子摊也是起早贪黑的,能挣几个钱儿?如今水都比油金贵了,咱们这也算得上邻居,我要买水小哥儿你可得算我便宜些才是!”
葛歌听了只扯扯唇角,客套地说到:“一定一定!”
正好有客上门买茶水,葛歌赶紧忙碌起来,不再搭理包老二。包老二自讨个没趣儿,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坐在自家摊子里边儿等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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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茶摊来喝水的人不少,葛歌自然不会错过宣传卖水的机会,等林文学与那卖力气的汉子回来,才歇了片刻,又忙着去送第二轮水,不过半个时辰就卖出去了四担水,加上茶摊这边儿的水都进了水缸,这一会儿就空出了不少桶。
车把式吴三看着那满满当当空了一地的木桶,用力地咽了下口水:“这都卖完了?”车把式虽不知道这仨孩子挣了多少银子,不过瞧着这装满了大半车的空木桶,又想到姓葛那小子给自己开了一日二十文的高价,人家怕是一日能挣不少银子啊!
“辛苦吴三叔跑第二趟。”葛歌也不接他的茬,朝吴三儿点点头,而后王小茹便上了牛车,她要跟着来回跑一趟看着这一车的水。
牛车在青石板路上滴滴答答地走着,穿过街市出了城,便往华东村回。
再说茶摊儿这边,汗湿透了背的林文学坐在茶棚里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儿,接过葛歌递过来的一大碗凉茶,亮汪汪的眼睛看了看葛歌,抿着唇笑笑:“谢谢小里正。”而后转过头去咕噜咕噜喝着茶水,目光闪烁着不敢再去看葛歌。
他好紧张呀!这还是他第一回与小里正单独在一处呢!林文学一想起那日小里正的英姿飒爽把李德财打了个大马趴,就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根儿。趁着葛歌不注意时悄悄瞥了她好几眼,紧张之余还莫名有些雀跃。
完全没注意到林文学这点小动静的葛歌忙着乘了两碗茶水递给两个行商模样的中年汉子:“客人您请喝茶。”收了银子后便坐在灶台前,继续干自己的活计。
“我说老伙计,你这还敢去北边儿呢!这北边儿如今三天两头地打仗,可乱得很!”坐在左边儿的红脸胖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后,才与坐他旁边那高瘦汉子说话:“我如今手里一批南边儿来的货,都只敢压在仓里,怕是要砸哟!”
高瘦汉子喝了口茶,被甘甜的茶水味儿惊艳了一下,看了眼茶水后,才小声说到:“我收到京城那边儿的消息,说是崔家军要驰援北疆,不日就要从西南出发,崔家军一来,还怕那些蛮夷甚?”
“崔家军要来?!”红脸胖子一听他这般说,惊讶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度,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立马又压低嗓门好奇地问道:“可是崔卓阳崔大将军的崔家军?你这消息打哪来的?保真吗?”
言语间尽是对崔家军的崇拜与好奇。
“我家婆娘娘家打京城传来的消息,如今满京城都知晓的消息那还能有假?”高瘦汉子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茶水,砸吧砸吧嘴,对这甘甜的茶水十分满意,手指轻轻敲了下碗壁,言语间有些骄傲自豪模样,道:“咱们大业国,除了崔卓阳大将军的崔家军,还有哪个崔家军?”
“那我可得回去收拾收拾,你啥时候出发,咱哥俩结伴儿走得了!”
俩行商越说越欢喜,恨不得今日立时就出发往北疆去,将手里的存货都给卖了,好挣一大笔银子回家,喝完茶颠儿颠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