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已黑,等我回来再看。”
王稷颔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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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典林想象的偷偷摸摸过去不同,王稷带她大摇大摆的就去了。
“就是这里。”王稷负手站在宅子外。
“师兄,我们不用掩人耳目一些吗?”典林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有点儿小激动。
“这里来过的人不少,该翻得都翻了,不差咱们。何况我虽说不上绝世轻功,但也有些武艺,这附近
没人监视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他哪里只是“有些武艺”?
“我们要如何进去?”典林盯着门上的大铁锁:“翻墙?可墙上并无脚印,也无踩踏痕迹。”
“虽然人人都心知肚明,这里关着门也人来人往,但是不能留下痕迹,朝廷迟早会派人来查的。”王稷透过门缝观察了一番院内。
“你踩着我的手翻过去,门后没有杂物。”
典林看了看王稷那双纤纤玉手,实在狠不下心去踩。
王稷奇怪典林的犹豫:“你害怕?”
也是,这墙比他还要高,这么翻过去万一摔了折了可怎么办?
“别乱动。”王稷突然上前,将典林横抱起来。“这么轻?饭吃哪里去了?”
典林僵住:“师…师兄!”
还没等她手足无措完,王稷一个助跑越身,典林
只觉眼前一花,便落在了院子里。
王稷将她放下,一脸严肃,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细枝末节。
可能也确实是细枝末节。
王稷轻声“嘘”道:“你快些,我在外放风。”
“好!”典林也跟着紧迫起来。
她伸手推开门,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刺耳。
这间屋子的反常不难看出,两个月没人住的房间,地上没有什么灰尘,而书架书桌和床上的灰尘没有丝毫破坏。
典林将这间屋子的细节看得仔细,点点滴滴都刻到脑子里。
凡是来过的人必都是高手,她竟找不出一点儿被翻动过的痕迹。
典林没那个本事,不敢上手,只能用眼。
视线转到书桌上。
一盏油灯,一本账簿,一方砚台,三支毛笔。简
单得狠。
典林撑着灯,依旧没找到桌子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她想到什么,探出头去。
“师兄。”
“查完了?”王稷玉立长身,站在庭院中,月光洒在他身上,真是好风景。
可惜典林没有闲情逸致欣赏美色:“师兄,那张纸是从哪里找到的?书架?床上?桌上?”
“书桌上,顾大人的探子还说,就光明正大的放在桌上。”
“光明正大的放在桌上…”典林喃喃着:“师兄不仅不怕别人看,还怕别人不看。”
典林回到桌旁,想象自己是陆其珅,忙碌一天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独处休息的地方。
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说白了就是邋遢!累了一天,不东扔西甩已是难得,这么干净的书桌分明有反常。
所以,陆其珅想告诉她的是。
这桌上光明正大摆着的东西有反常!
而其中最光明正大的,便是那本账!
典林小心翼翼的将账本翻开,一页一页仔细看。
这是南江各年税收情况的账本,上面笔迹是陆其珅的。可这账面不仅没错,还严丝合缝,证明南江往年应交税粮小于每年提供军粮。
这…分明是为南江说话的账本。
陆师兄怎么会造假这样一本账?而且绝不可能是他人模仿,陆其珅行笔习惯她熟记于心。来过那么多人,都没拿走这本账,可见其中内容是完全挑不出错,对南江完全有利的。
典林小心将账本恢复原状,眼中思绪翻涌。
师兄,你究竟想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