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喊升堂,气氛很是压抑。
若是寻常学子,定然已经战战兢兢了。
考官们默默观察着这个小姑娘,气息沉静,面无异色,端端正正在中间一坐,倒像是她来审人一样。
“典林,你可知道为何让你现在坐在这里?”
“学生不知。”典林惜字如金,这分明是想向她施压,多说多错。
“不知道?”考官厉声一喝,手狠狠拍在案上:“那刚刚在你坐下搜到的是什么?”
“学生不知。”
“还嘴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考官将纸抖开,放在典林面前:“这是你的字迹吧!”
典林低头一看:“先生,太黑了,学生看不清。”
考官们:…
“给她点灯!”
典林眯眼一看,还真是写的同她字迹很像的阮体,写的这般小,哪怕自己找出几处不同之处,考官也能认为是写的过小所致。
“无话可说了?”
“学生有话说。”
考官低头看着在灯火下闪闪发光的一双眼睛,半晌开口:“你说。”
“其一,入考场前,所有女学子都要被脱衣检查,这么大的一张纸,学生是如何带进去的?除非我不
仅买通了检查的大娘们,还买通了和我一起被检查的其他学子。
其二,这纸上内容学生何须作弊?”
考官看了几眼,嗤笑一声:“这小抄写的句子很是偏僻晦涩,你倒是很大的口气。”
“学生说不上过目不忘,到也能做到看上几遍便能牢记于心,不如先生便在这小抄中随意挑选着考考学生好了,若学生对答如流,做这小抄便毫无意义了吧!”
这小抄上的句子偏之又偏,好些连考官也没见过。
“接舆髡首兮。”
“桑扈臝行。”
“曷至哉?”
“鸡栖于埘。”
考官将小抄上内容考了大半,典林确实一字不错,回答时更是没有半分犹豫。
几位考官对视而望。
“呵,如此看来,你确实没有写这张小抄的理由。若不是我们从你房中搜出和夏考一模一样的试题的话,还真被你骗过去了。”
“这你还要如何辩解?”
“学生不知情,自然无从解释。”典林清澈的眼睛坚定的望回去。
“都从你的住处搜出来了,这还能咬死不承认?典林,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考官们鄙视而谴责的目光落在典林身上,典林知道,这是为了让被审讯的人自己招供认罪而故布气氛。
“莫须有,如何承认?”
这下考官们没了折。确实,除非典林亲口承认,不然单凭这站不住脚的两份证据,无法认定典林作弊。他们刚刚不过是在攻她的心而已。
“你先回去吧!这事儿可不算完。”
典林起身作揖:“诸位先生,学生的卷子已经答完,先生们莫要忘了去收。”
考官:…
这个时候还能记得这个,分明是将他们的目的看的透透的,这才半分都不紧张害怕。
“这个典林,还真不简单。”刚刚唱黑脸的考官说道。
另一考官说道:“诸位觉得这典林是否有作弊?
”
“老夫认为没有。典林选了我的课,老夫也算了解她几分。以她的能力,答这份卷子信手捏来。”
“也不见得。她放言夏考同男学子们一较高下,虽然典林确实有真才实学,但是想要摘得头筹却不简单。”
国子监里又不是只有纨绔,认真读书的弟子们也有许多,专精多年的不在少数。
典林刚出院子,就看到卫无极赶过来。
“发生何事?”卫无极年纪一大把,此刻累的是气喘吁吁。
典林心中一暖,原本打算自我消散掉的委屈突然涨的胸口酸酸的。
“先生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