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牵起嘴角,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典学子自己都将这个故事圆的严丝合缝,合情合理,又来问我什么呢?想我亲口认罪?”
“我想问,”典林一字一句说道:“你真的不在乎金小宝吗?”
终于,沈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沈屿站起来,背过身去:“典姑娘猜的不错,栏杆是我做的。”
“至于其它,无可奉告。”
“我会亲自向义父认罪,典姑娘明日还要早起,还是去好好休息吧,不送。”
典林紧紧抿起嘴,“沈公子,你一定要娶金小宝?”
“哪怕她不愿意?”
“你究竟是何用心?”
沈屿冷声:“典学子不是说了某贪图金家家产了吗!既然如此,金小宝我一定会娶!”
沈屿侧过头,在烛火下隐隐约约的俊美侧脸生硬而无情:“典学子,金家的事和你无关。某劝你,少管闲事!”
典林离开沈屿的房间叹了口气,今日所言不过是她的试探而已。没有证据,怎么可以怀着恶意的揣测将人定罪。哪怕他一口认下。
这位沈公子,真是八风不动,心如磐石啊!
典林正要离开,却突然停住脚步,她缓缓回头。
捂住嘴巴,睁大眼睛泪流不止的金小宝缩在角落里,悲伤的看着她。
“金小姐……”
“唔!唔!唔!”这是金小宝允许自己泄出的最大的声音,却比典林听过的任何声音都要撕心裂肺。
典林向金小宝伸出手,露出笑容:“金小姐,要和我走一走吗?”
两个少女并肩走在这座精美花园的小径中,影子在石板路上扯的细长曲折。
沈屿默默看着金小宝离开,蹲在地上用手指轻轻捻了捻被金小宝的眼泪打湿的石阶,沉默无声。
“金小姐……”
“典学子叫我小宝吧!”
“小宝,我今日说的也许是真相,也许只是错误的揣测。虽然我并不清楚结为夫妻的意义,也无法感同身受你即将要和另一个人拜堂成亲,共度余生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你和沈公子之间只有怀疑,你的余生不会开心。”
金小宝抽噎着:“典学子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怀疑义兄?”
“如果你想看清什么,不应该借我的眼睛。”
“我可以肆意的怀疑沈公子,但是你的未来不能只剩下对枕边人的不信任。你应该去寻找答案,去问金老爷,甚至去问沈屿。”
“我怕。”金小宝摇着头。
“典学子,其实连父亲都不知道,我很喜欢义兄。”金小宝攥紧了手帕,带着哭意说:“我好喜欢义兄!”
“所以,义兄怎么可以娶我!义兄怎么能留在金家!”
“金家不过是有钱而已,我除了有钱一无所有。我怎么能挟恩图报!”
典林没想到,金小宝真的喜欢沈屿。
“可是我真的很卑鄙,我以为是父亲逼迫义兄娶我,当时我哭着拒绝,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高兴。可如果义兄真的半分都不喜欢我,义兄想要的是金家,因此才答应娶我。”
“那我是什么!义兄是什么!金家是什么!”
金小宝无助的低声哭喊着。
典林看着拽着她的手蹲在地上痛苦的少女,却感到深深地无力。
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人会因为情之一字这样的软弱。这样伤心却不敢去求一个真相。在她的世界里,不懂不明白不清楚的问题,就用尽各种办法解开好了。而像金小宝,像李欣这样的女子,却总能给她出解不开的难题。
“学子,六个时辰过去了。你需要再用一门学问。”
司丙子此刻的传音让典林觉得格外刺耳。
“好汉,沈屿是真是假,你看的明白吗?”
“关我什么事?典学子,我也劝你一句。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会幸福。沈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