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学子,一片哀嚎。
“我等不配为圣人弟子!”
刚刚到前堂的四位先生,一脸懵逼。
“安静!尔等学子,竟敢在文渊君像前如此失仪!”祁博士怒声一喝!
“先生!”
“袁先生……”
“荀教谕也在。”
学子们渐渐安静下来,尤其是袁教授也在,更是羞愧的头恨不得低到地里去!
袁教授步步走向无涯榜。
学子们默契的分出一条路。
“农贵论?”袁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典林的字,这个熊孩子,日后她是不会显于人前了?她的身份能藏几天?还名利之徒!她看应该叫无耻之徒!自己还给自己当托儿!
心中涌过对典林的连连训斥,面子上还得接着典林的戏演。
“呵!农贵吗?我做了十多年的农学教授!我怎么从来没觉得农贵过!”
袁教授一字比一字大声,震的在场学子抬不起头。
“我为了能多收获一粒粮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埋在地里!如今有谁看看我,觉得我是个女子?谁见过皮肤又黑又皱,手上全是伤口和老茧的女子!有谁敢相信我袁妙心是出身世族大家的贵女!
为了能增产的肥料,连粪便我都能上手掏。为了能治病的农药,我做个上千组实验!为了获得良种,我种了稻子十几年!
你们知道什么是良种吗?是能让水稻产量翻三倍的种子!是能减少十几种水稻常见病的种子!
若是没有傅家的钱财支持,若是没有顾大人的政策支持!仅凭我一人,这种子什么时候能种到东临的每一寸农田上!什么时候能种到大周的每一寸农田上!
天天盯着那点补贴!就是忘了你们吃不饱穿不暖的相亲,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就是忘了你爹娘明年能有个丰收年,那些天天喊着教化的,就是忘了百姓们吃的上饭才有余力送子孙去读书!
瞧不起农,瞧不起重农的官商,瞧不起我这个教授!你们觉得农为贵吗?你们觉得承担着大周赋税的农民很尊贵吗?你们觉得你们吃的每一粒米很难得吗?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在场的读书人啊,都会背啊!你们就是这么读书的!”袁先生声声怒斥,像是要把这天下农户的苦难喊出来!
前堂除了袁教授的粗喘,竟然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袁先生呵了一声,拂袖而去。
祁博士面如寒霜:“老夫真是太失望了,我竟然教出这么一群学生!
在你们眼里,只有让你们中举人、中进士才是东临的教化,让农户的孩子们有机会认识几个字就不叫教化了对吗?”
祁博士的几个门生闻言,立刻跪下痛哭:“弟子愚钝,请先生责罚!”
也有从头到尾没有参和这件事的一些学子不乐意起来,这群被人煽风点火就晕头转向的蠢货!
“先生莫要气坏了身子,学生想师弟他们也知错了。”一学子上前一步,表明自己是无辜的。
祁博士大骂:“你还抖起来了?师弟犯错,作为同窗不阻拦,先生被辱,作为弟子不出言维护。你还有脸在这里骄傲?骄傲你独善其身是这郡学干干净净的君子了?”
这下,一直旁观的学子们也红了脸。
宋博士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一个人,直接扎心:“这郡学,也就只有两个人还可以,一个是名利之徒,一个是狂妄之辈。”
言下之意就是骂他们连名利之徒和狂妄之辈都配不上。
荀教谕叹了口气:“老夫在郡学做了三十多的先生,做了十年的教谕。一直认为,虽然不算是桃李满天下,但至少我的学生们都是有气节的士。看来是老夫错了,是师之惰啊!”
“唉?这是怎么了?”
一个身影一瘸一拐的从无涯榜后面出现,正是刚刚进门的傅候菁。
“学生傅候菁见过先生,见过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