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会涨,但也可以控制。”
傅候菁神色严肃:“然而这需要时间,让官府能够反应过来,合理调度。
如果学生立刻告诉东临的粮商,那他们便会占据主动,在灾年,一旦粮价涨上去,这下来就难了。也许还会越炒越高。”
袁先生确实对经济不甚了解,听傅候菁一番话后点点头:“你说的有理。可是这么拖下去,病灾范围越来越大,死的越来越多。庄稼反而最不能浪费时间。”
“咚!”
什么声?典林揉了揉脑门。
嘶!有点儿疼。
一睁眼,自己正脸贴在车底板上,想来是睡着了一头栽下来。
典林看了一眼周围,记忆归位。是了,她跟着傅候菁来找袁先生。
“这是到了?怎么不见傅同学?”典林正自语,外面传来声音。
“可是典学子醒了?小的奉我家少爷的吩咐守在这里等学子睡醒。”
典林掀开车帘,赶车的仆从正恭敬的垂头站在一旁。
下了马车,典林转了一圈,入眼之处触目惊心。
正对面挂着“袁教授实验园区”的牌子。
佃农们进进出出,将一个一个的木桶装车。
“这个是银杏村的最后一批,你们送完赶快回来,接下来要送的地方比较远,抓紧时间。”
一声声急迫的“驾!”声伴随着鞭子声,趋势着驴蹄马蹄急促的奔向远方。
“这位大叔,请问袁先生现在何处?”
“你找袁先生何事?”
“为受灾一事前来。”
大汉见她举手投足彬彬有礼:“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一座院子。”
典林道过谢,便贴在道边走,以免挡到路碍别人的事。这正好错过了在对面指挥的束谷。
一路走到院子里,偶尔进出的几个人看她一眼也没在意是谁。
“先生,知府大人回信。”一佃农恭敬的在一门前通报。
“进!”
佃农进去又出来后,典林来到门前。
刚要问安,里面传出了袁先生勃然大怒的吼声:“简直岂有此理!”
“先生莫气!”傅候菁问:“知府大人写了什么?”
袁先生喘着粗气将信纸扔给傅候菁:“你自己看!”
傅候菁目光移动,这信上说他是东临府的一把手,可是东临郡他管不了啊!布政使正好回京述职,是继续干还是换人还没消息,让袁先生找布政大人,就是省长,统一指导一省工作他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不能越权。
至于东临郡的工作,东临郡周围的情况如她所说已经无法挽回,改种其他的农民哪里来的种子?
那还不如安静的等他上报朝廷等待救灾。
傅候菁笑了笑,意料之中。
知府救了灾,朝廷救什么,朝廷不救,他贪什么?进了粮仓的粮食他不敢动,一旦东临真出了事,他拿不出粮,那他就等死吧。可没进的他敢动,外来的他敢动。只要保证能够控制住局面,就是救灾有功。
袁教授一瞬间像老了十岁,明明只要万众齐心,就能挽回一部分,不至于糟糕到成人灾的地步。可有权有势有钱的,都想把它变成人灾。
“先生,学生略有薄见,请先生允许学生诉说一二。”
“你说。”
傅候菁立在袁先生面前,娓娓道来:“首先,学生会将除虫办法通知到各个富商和东临周围的全部县和村,将除虫作为第一要务。
其次,决不能说此病灾无药可救,甚至不能说是病灾。必须说是虫灾,除了虫就可以挽救庄稼。这样粮商们才不会着急涨价,而是先去救灾。
其三,对已经受灾的农户说明虽然能治,但是你们的庄稼不是死了就是果实畸形,能治也晚了,不如改种一些本来就不会得此病且长熟快的作物度过今年。”
袁先生笑了笑:“你说的不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