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们去孙有诚家了。”
雪天路滑,车道上基本上没有行进的车子,孙有诚开的很慢。从他嘴里大家知道姨姥姥得了什么病,医生诊断的是胃癌,听到诊断当时大诚子他们一家如五雷轰顶,全家商议后不告诉姨姥姥,只说平常的病,需要住院治疗。
但姨姥姥什么人,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人情伦理门清,拿着药品很快从别人嘴里套出话来,自己悄莫声息地出了院,回来了,死活不再医治。
“大诚子你给我说实话,丽萍(姨姥姥的名字)医治的话,痊愈的机会有多大。”车子停在大诚子家的大门外,姥姥拉着他开门的手,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大姨,医生说,俺娘只有三个月的命,医治的话,也只能多活半年。”大诚子垂着头,沙哑着嗓音,哭诉道。
姥姥眼前一暗,身子晃了晃,大诚子赶紧扶好姥姥,“大姨你可得挺住了。”
林老爷子走上前去道:“大妹子,咱进去再说,让南南看看再说,先别着急上火的。”
“对……对……南南也是学医的。”姥姥定定心神,拽着方默南就往里走。“南南,你可得好好看看啊!”
“好,我一定好好看。”这节骨眼儿上方默南也顾不得那么多,先安安姥姥的心。
大诚子家里盖的是两层小洋楼,好像一路过来的村镇都盖的是两层小洋楼。屋里的人听见院外有声音,从屋里哗啦一下子出来好多人,各个都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姥姥一挥手,打住众人的寒暄问候,直接到了丽萍的卧室。
方默南被姥姥抓着,进了屋,仔细看着躺在床上的姨姥姥,骨瘦如柴,身体很虚弱、脸色青黑,头发稀松、一脸的痛苦。
姨姥姥听见姥姥的呼唤声,缓缓的睁开眼睛,困难地说道:“大姐,你来了。再晚些估计就看不到小妹喽!”她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不久于人世,明显的看得很开,还有心情和姥姥打趣。
姥姥家姊妹们很多,那个时代都很能生,十个、八个的都有,医疗水平不高,成活下来也只有五个,家里穷困长大后,都自谋出路了,几十年的连信都没通过,也不知还活着不!就剩下她们姐妹俩,姥姥当然对这唯一还在眼前的亲人格外珍惜。
听到她的话,屋里众人都抽泣着,“哭什么?人还没死呢!”姨姥爷拿着拐杖生气地杵着地,当当响。
方默南紧皱着眉头,非常的诧异和愤怒。“对呀!哭什么?姨姥姥得的又不是癌症。”
“什么?”姥姥和大诚子紧抓着方默南的手,激动地大叫道。“南南,你在说一边,俺娘得的不是癌症。你咋知道的。”
孙有信拉开大诚子,“大哥,你抓疼南南了,快放开。”
大诚子羞赧的放开方默南,“对不起!”
“没事,我明白。”方默南知道他们急切的想知道亲人的病情而已,才这么的‘热情’,“让我先把把脉好吗?”
方默南侧坐在床上,三根手指搭在姨姥姥的手腕上,凝神静气,微闭着眼睛。
林老爷子拉着大诚子小声解释道:“南南在美国学的是医,她的医术很厉害。”希望能宽慰他们的心。
大诚子姊妹四个都来了,看见大哥不说话,也都默不作声,耐心的等待着把脉结果。
孙有信的老婆卢娜很纳闷,小声地在老公面前咬耳朵,“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相信一个孩子。就算她学的是西医,为什么看病,使得是中医。”
“嘘!别出声,等会儿再说。”孙有信小声地回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是惯性使然,也许真的希望他娘没事。
大约十分钟后,方默南放开姨姥姥的手腕简单地说道:“姨姥姥不是胃癌,是大面积的胃溃疡。”
“呼……”姥姥松了口气,“丽萍啊!真是吓死人了,不是癌症太好了!真是吓死人了。”
“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