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能睡的,倒还省心。
果果也是个懂事的,小小年纪就像个小大人似的。听到爸爸要出差,就跟妈妈表了态。她仰着小脸,一脸认真地说道:“妈妈,以后我自个儿去托儿所,你就不用再送我了……”
“果果……”
椿芽一激动,就一把搂着闺女,使劲地揉了揉。还笑着说:“果果,妈妈忙得过来,妈妈就喜欢看着果果背着小书包去上学的样子……”
齐明瑜在一旁看着,欣慰不已。
可果果却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出来,噘着小嘴说:“妈妈,我的头发……”说着,就蹬蹬蹬地跑到镜子跟前照了照,还用梳子梳了梳。
“哎呦,果果小小年纪就爱美了……”椿芽瞅着,咯咯笑了起来。
过生日前,她给果果剪了个齐眉短发,衬得眼睛大大的,格外秀气。小家伙很臭美,常常照镜子。听到院里的大人说她长得像爸爸,就说爸爸好看。言外之意,就是妈妈比不上爸爸?小心思还不少哪。
一家人是其乐融融,离别的愁绪也淡了不少。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下了。齐明瑜搂着椿芽,柔声说道:“椿芽,你辛苦了……”
“嘻嘻,没关系……”椿芽往明瑜的怀里拱了拱。
齐明瑜抱着椿芽,满是愧疚。
在部队上军务是首要的。即便他想把个人生活剥离开来,可哪里分得开?只要下基层,就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家庭。外出期间,家中的事务就压在了椿芽一个人的肩上。
那些琐事看着不起眼,却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不想椿芽这么辛苦,可又无可奈何。作为一名军人,不能一直呆在机关大院里。脱离了基层,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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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一走,椿芽就开足了马力。
可家务活儿多得干不完。这边才收拾好,那边又乱了。明瑜在家里还不显,这一走光阳阳的尿片子就够她招呼的。她一咬牙,就把阳阳送到了托儿所,在婴幼班里呆着。
一同送过去的,还有祁苏彦的女儿柳成英,小名叫英子。俩个娃娃一般大小,躺在小床上,脸对着脸,不过几天就熟了。接送孩子时,大人们也常常碰面,就抱着娃说几句。偶尔,椿芽也会碰到柳参谋长。看着他抱着娃娃,跟祁苏彦并肩走着,就想起明瑜来。
在忙碌中,椿芽也暗自感叹。
沦陷于家庭之中,不知不觉就牺牲了自己?按照传统,女人做出牺牲是一种美德。可这种牺牲是否值得?却有待于考量。‘
像六七十年代,被传统道德约束着尚好,丈夫出息了,妻子也能跟着沾沾光。可一旦这种约束力消失了,那牺牲自己就等于犯傻。当男人功成名就,女人也熬成了黄脸婆,哪有什么地位可言?被榨干了剩余价值就变成了废品,被人嫌弃不说,还会被无情地抛弃。改革开放后,涌现出的那股子离婚潮,不就是如此吗?
牺牲不能是单方面的,自己也得进步。
椿芽觉得作为女性,首先要武装自己,否则就会跟爱人拉开距离。而任何成绩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向上攀升的过程就要有所付出。要想跟爱人比肩,就得不断前进,更不能被小家庭封闭着。
想到这个,椿芽打算等阳阳断了奶就开始学习。她想,不管咋样都不能丢下书本。即便是在后勤上,也要抓住机会。
来到部队之后,她接触到的大姐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有些是在学校里学成的,有些是投身革命后自学的。她们大都成了家也生了孩子,可并未丢下自己的事业不管。按说,她们的爱人都是高级将领,完全可以呆在家里坐享清福,可放眼整个军区,却没看到任何人去这么做?
解放后,各条战线上都活跃着女性的身影。这就是时代的进步,不但经济上要独立,思想上也要独立。也唯有这样,才能挺起腰杆活得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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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元旦”前,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