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么都没看见。
他看见自己的徒弟们和他们的下属开始和仙门的起冲突，看见岑玉明捧着一个圆球眼神贪婪，看见古朴的雪境中开始逐渐转换着天气，看见树叶一片片地掉落，最后化成了雪。
然后，这些所有的一切，又变成了1和0，不停地分解，合成，再分解，再合成，世界仿佛假的一般静止，又在合成后开始缓缓转动。
而岑溪不再是里面的人物之一，他成了掌控者，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将这些摧毁，建立一个更平和的世界来。
没有腌臜，没有自私，没有无理取闹，只有包容和理解。
他可以吗？
岑溪看着这些一个个的图标，他们的存在仿佛是在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全都像一场游戏一般，不真实，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被法则安排好的。
可若是真的如此，他岑溪又算什么？也是法则安排好的，用来杀毒的吗？
岑溪眼底回想起了从前的过往，从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到被迫进入饿鬼道求生时的艰辛，再到系统正式收集好能量，带着孤注一掷地决心，和他一起穿越小世界时的忐忑。
他想起了周鑫，怕鬼怕得要死还老师跑来和他称兄道弟，在又多了一个监督员后开始消停，没几天又继续死性不改，偏偏将他与世隔绝的心思拉回了人间。
他想起了肖和清，仅凭着只言片语就开始找他，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在哪，告诉他，他记住他的每一个习惯和惯性思维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这般紧张的寻找。
他又想起了宫雎，卖萌耍宝争宠第一名，遇见别人抹黑还连开三十个小号轮番帮他骂回去，几次险些掉马，若不是商徵帮着遮掩，怕是被扒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他的每一个徒弟，他遇见的每一个气运之子，都有着自己的执拗与可爱，也都让他恍然，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原来自己的真心从不会错付，原来只要对对的人付出，就会连带着帮助你自己发生质的改变。
那么，他们也是假的吗？
岑溪骤然清醒过来。
他们不能够是假的，也不该是假的，若他们是假的，那他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岑溪目光坚定起来。
他可以吗？
再一次反问，自己的心境已然没有了当时的茫然，他不可以，也不能够。
就算是法则也不能够！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那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的思想，这不是法则可以推导出来的，所以法则可以借由外物来推动事情达到自己想要的方向，却不能直接命令人心！
法则做到的，应该是守护，守护世间最公正的律法，守护这些有着自己独特思想的各种智慧生物。
这一刻，岑溪觉得四周的这些1和0都变得可爱起来。
阵阵的响声从湖水中心响起，无数的透明字符朝着岑溪的体内涌去，岑溪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得反复无常起来。
带着平易近人，偏偏又看破红尘的沧桑。像人又不像个正常人。
天边出现了一丝金线，这是法则认可的标志。
符天许久没有动弹的树枝有些欢愉地抖动了下。
长江后浪推前浪，在参悟法则这一方面，岑溪确实比他当年要厉害多了。
他看着自己已经被蛀虫啃食干净的内里，低低笑出声，“终究赌赢的希望还是大很多。”
他弟弟的眼光，永远比他的好。
*
这一次的各方阴谋阳谋的掺和下，雪境这开启了半个月跟开启了半年似的，天天都有各种新事情闹出来。
比往常的要热闹许多。
珂霞仙子捂着伤口往外跑，脸上全是泪水与不解。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