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后,刚迈步进入那陈列着姜家无数先祖的牌位的正堂后,就见前方的三叔公猛地往后扭过身来后,看着她厉声一喝:“姜韦氏跪下!”
韦氏下意识地便弯腰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祠堂中的其他人,也全都把目光望向了韦氏。
韦氏原本还欲反问三叔公为什么让她跪下的话,在众人目光注视的压力下,讪讪地闭了嘴。
“姜韦氏,十五年前,正邦媳妇是不是你伙同韦家人戕害的?”
果然是这件事暴露了。
自己先前胡乱的猜测,此时此刻得到了证实,韦氏心中一种尘埃落定感过后,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是她的婆婆,我怎么可能会那般害她?”
“三叔你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三叔公转首望向姜太尉。
姜太尉讥嘲地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话,只把双手举到脑袋左侧,轻轻地拍了拍:“啪啪……”
很快,之前跟着姜太尉进了祠堂没多久,便和姜太尉分开了的常管事,便从外面押了一个老婆子过来。
韦氏往后掉过头去一望,顿时心觉不好:
那人,怎么是她身边的心腹嬷嬷张嬷嬷?
自己也算是出卖主子了,张嬷嬷没脸见韦氏,进了正堂后,便一直躲闪着韦氏的目光,不与之对视。
“张嬷嬷,你把十五年前我夫人生产那日的事情,细说一遍。”等到张嬷嬷在地上跪好后,姜太尉开口淡淡吩咐道。
韦氏脸色一青,望着张嬷嬷的目光顿时转厉:“张嬷嬷,十五年前的事情你说是可以说,但可不要污蔑人——”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敢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儿,直白地威胁张嬷嬷!
姜太尉气极反笑,不等韦氏把话说完,便突地插.话命令张嬷嬷道:
“张嬷嬷,说!”
那声音太过阴狠,张嬷嬷听得身子都抖了一下,害怕接收到韦氏的目光,她连忙把上半身再往下倾了倾,匍匐在地快速地交代道:“十五年前,夫人生产那日,老夫人让奴婢跟接生婆说只想要小的,不想要大的,让她们看着办……于是夫人生下了孩子后,接生婆们便没有为夫人做善后,由着夫人就那般,血崩而亡。”
“……后来,韦家的人瞒着老夫人,用他们家的孩子把太尉的孩子偷偷地换了,太尉的骨血,被他们的人随意地扔去了城郊……”这一件事,后来韦氏也是知道了的。
“你胡说!”
“我没有做过!”
“她在污蔑我!三叔,五叔……你们都不要相信!”
韦氏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苍白地辩解着时,姜太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一转身,朝着前方无数的牌位跪了下去:“姜韦氏伙同外人谋害我姜家媳妇性命,大意之下,让其娘家韦家之人以他人贱种混淆我姜家子嗣血脉,差点害了我姜家子嗣的生命,不配为人之妻!不堪为人之母!不合为人之祖母!列祖列宗在上,族亲们在旁,今日姜正邦将代父休妻,以正我姜家门风!”
语气铿锵地禀告完先祖后,姜太尉站起身,吩咐一旁的常管事:
“去把笔墨纸砚呈过来。”
“不!正邦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母亲啊!”常管事连忙应喏后,下去拿之前早就准备好了的东西时,韦氏终于从姜太尉方才决绝的话中醒过神来,连忙望向姜太尉恳求起来。
那么血亲的人,此时此刻看着,竟然只觉得面目可憎如恶鬼,姜太尉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母亲当年做下那样的事情时,又何曾想过你是姜家的媳妇?是我姜正邦的母亲?是我孩子的祖母?”
一连三问,句句,见血封喉。
看着姜太尉漠然的脸色,韦氏的身体止不住地打起寒颤来。
心里面,自姜太尉总也不肯续娶,不肯纳妾,甚至是不肯近女色开始,便隐隐的升起的后悔,终于,在此时此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