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蛮好的。
因玉蔻入了王宫,而一直担心着她会不会不适应王宫里面的勾心斗角,日子恐怕不好过的梁铠,这时,终于放下了心来。
只要她好,自己就算此生与她无缘,也罢了。
忽然间,梁铠来找江铎所为的要事,忽地浮起在他的脑海,他连忙拉回飘远了的思绪,凝重着面色缓缓地道:
“在下是赵夫人的表兄,原本都是东莱郡人,不过在端午日的前两天,在下与赵夫人的假母、小弟二人来了晋阳王都,在此买下房子后住了下来没多久,赵夫人的小弟,便于端午日无故失踪了。”
“之后,在下与赵夫人的假母到处找了他几日,皆是一无所获,我们便报了官,但接下来的数日,官府的人帮忙寻人下来,也没有什么线索。”
“在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试图去找赵夫人帮忙,但她深居王宫,我们见不着人,昨日傍晚,看见赵夫人以前身边的侍女在公子身侧,我便尾随着一路跟去了中尉府。只是,无论我怎么说,那守门的人也不肯放我进去,或是帮我向小月通传一声。”
不对,模模糊糊间,似乎想起昨夜自己和小月刚开始……的时候,外面曾经传过什么禀报声进房间的江铎,在心里默默地反驳了一下梁铠的话。
不是没有人去向小月通传的,只是那个时候,小月已经被他……他不肯放人,那门卫估计等了会儿,等不到人,便以为知道了他的态度,自去处理了……
“……刚刚我拦公子的马车,便是想让小月帮忙为我向赵夫人递个话儿,但没想到小月已经不在这里了,能不能想请公子帮帮忙,替在下引见赵夫人一下?”说着,梁铠自座位上起身,朝着江铎深深地一拜:“大恩大德,梁某结草衔环,也必报与公子!”
江铎回过神来,想着如果自己不帮忙的话,他还会再去麻烦小月,不如还是自己来算了,便很爽快地应下了:“这有何难?你快快请起,我帮你便是!”
……
“这个戏班子演的《桃花扇》和《牡丹亭》都还不错,除此之外,还有《长生殿》,《拜月亭记》,《荆钗记》,《红拂记》也演得可以,你想听哪出?”上了画舫船的二层后,拓跋勰拥着玉蔻在一张鸡翅木卷腿矮几后坐下,抬手指着对面不远处,湖边搭起的戏台处,把昨日赵绍元告诉他的情况缓缓地转述给了对玉蔻听。
以前玉蔻在莳花馆中时,因为不得出门,便喜欢看各种话本儿,从中体会主人公们各种奇妙的经历。
现在拓跋勰说出的那些戏,玉蔻基本上都看过话本儿。
看书中的红拂女的故事时,她就觉得斗胆与郎君夜奔,追求自己所爱的红拂女,很是勇敢,此时此刻,在拓跋勰的身旁,玉蔻的第一念头,便是想听《红拂记》。
“我想听《红拂记》,我喜欢里面的红拂。”
话本儿这一类的书拓跋勰以往是不看的,而他参加什么宴会时,就算会听戏儿,也不会是听这种靡靡之音,所以对于红拂女的故事,他不太了解。
听见玉蔻如此赞赏红拂,他来了点儿兴趣:“那我等会儿可要认真地听一听了。”语罢,他微一抬头,向旁边侍立着的一位年轻宫女吩咐道:“去告诉赵城,夫人想听《红拂记》。”
年轻宫女应声而去。
很快,对面戏班子中的人便收到了消息,需要上台者,纷纷在后台装扮起来。
而画舫船上,也有几位宫女,双手端着瓜果、点心、香茶等,排成一竖队,一溜儿自画舫船一层的厨房里面,把东西送到了二层玉蔻和拓跋勰身前的矮几上。
往右侧过身,用宫女们端了过来的清水洗净双手后,玉蔻以另一位宫女递给自己的雪白布巾子擦干净双手,坐正身子后,玉蔻一抬手,把身旁同样洗净了双手后,探向果盘里的拓跋勰的左手给轻轻地拨开:
“我来剥吧,大王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