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开始的失魂落魄,之后,再没有片刻的关怀落在田楚宜的身上。满腔的柔情蜜意,注定要付之东流。
“公主是不打算回王宫?是有话要与东昏侯说么?”师清徵忽地凑近了田楚宜,在她的耳畔低笑了一声。
田楚宜心中悚然,对上那双温润的视线,一时间冷得厉害。是魏王提出来要带她出宫看一看的,而她呢,自然要找一个借口以作敷衍,那借口自然就是“牵挂兄长”了,可真的出来了,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兄长。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和恐慌,她低着头小声道:“没有了,兄长过得很好。”
“这样啊。”师清徵拖长了语调,他踟蹰了一阵才直起身子,脸上笑意不减。
颜旭在招待宾客,他的心中远不如面上表现得这般沉静,脑子中乱糟糟一团,一下子是往日与田楚宜的温存,一下子又是她的仿若永远流不尽似的眼泪。他恍惚中一抬头,只看到了魏王与田楚宜亲密的接触——那曾经是他与田楚宜之间的温存,如今是再也不可能了。
“颜郎君?”小声的呼唤传入了耳中。
颜旭回神,笑容多了几分牵强和勉强。
田楚宜早就压不住自己的眼泪了,等到上了马车,见无人在此,顿时低低的呜咽起来,如同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兽。她看到了颜旭与新妇拜堂,她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将满腔温柔转移给了另一个人,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他真的有不情愿么?他是被逼的么?为何自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勉强来?田楚宜心中酸涩之余,便是满腔压不住的恨意和不甘。
“娘娘?”芳华知道田楚宜被魏王接走,心中万分忐忑,生怕她在受刺激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这会儿见到了田楚宜安然回到宫中,才松了一口气,又惊又喜地开口。
“姑姑,我想明白了。”田楚宜的双眸红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语气忽地坚定了起来。
芳华一愣,凝视着她许久,才一脸欣慰地开口道:“我的好姑娘,想明白就好。”
夜里的魏王宫,灯光煌煌,并未被那幽暗的夜色给吞噬。
师清徵处理完政事正准备就寝,忽地听见了内侍传消息,说是田楚宜求见。这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在这会儿求见?师清徵纳闷地瞥了眼窗外的夜色,沉思半晌后才道:“让她进来。”想来是被颜旭的婚事给刺激到了,就是不知道要发什么样的疯。这两位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是轰轰烈烈,可惜原身就是一块垫脚石,不,是一捆柴火。
田楚宜换了一身衣裳,她见到了师清徵后盈盈一拜,语气柔得仿佛能够掐出水来:“妾身见过陛下。”她原本便生得艳丽,此刻施了脂粉遮掩白日的憔悴痕迹,在盈盈的灯火映衬下,更是倾城倾国。
“起来吧,公主来孤这儿有什么事情?”师清徵望着田楚宜,平淡地开口道。
田楚宜没有吭声,她直起身子,外衫轻而易举地便滑落在地,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轻纱,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玲珑身躯,半遮半掩的肌肤如同莹玉。师清徵一怔,片刻后面色倏然一沉,他怒声道:“这是在做什么?!”
田楚宜垂眸,低声道:“妾身想伺候陛下。”
“孤王要你伺候?”师清徵讥诮一笑,颇为厌恶地挥了挥手,“穿上衣裳!”
田楚宜面色惨白,她咬着下唇不多话,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被恐慌、羞窘、屈辱等情绪给笼罩。她捡起了衣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眼觑了眼神情大半藏在阴影中的师清徵,颤声道:“请王上恕罪。”
师清徵冷冷一笑,他扫过了田楚宜一眼立马又收回了视线,仿佛多瞧一会儿就觉得脏污。“公主莫不是觉得以美色能够笼络孤?你以为先前孤王没有幸你是因为你不愿意?若你出手了,孤这个魏王就手到擒来?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是孤瞧不上你。”师清徵满是鄙夷地开口,扫向了不住打颤的身子,他将即将出口的讥讽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