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本能的替他辩解:“娘你咋又冤枉保国,他最孝顺你了,不可能那么说。”
是了,谁看自己的儿子不是天下最好的孩子,自己跟刘志全说不着。夏菊花冲刘志全乐了:“你说我又冤枉你儿子,我以前冤枉过他几回?因为啥冤枉的他,你给我说说?”
一向沉默不反驳别人的亲娘,突然问出这么犀利的话,让刘志全吃了一惊,他认真回想了一下,真想不出亲娘啥时候冤枉过儿子。可刚才他咋脱口而出那个又字呢?刘志全一时想不明白,没声了。
刘志双觉得自己受了刘保国的连累,连声对亲娘说:“娘,你看你受了保国的气,跟我说呀,我教训他去。反了他了,连亲奶想看重孙子都不让,上哪儿也说不出这个理去。”说完恨恨看了大哥一眼,都是你儿子闹的。
不想亲娘今天谁的面子都不想给:“你教训他,你儿子跟着孙红梅一起骂我的时候,你咋不教训教训呢?”
“娘,你翻这旧帐就没意思了,谁还没个话赶话的时候,大哥你说是吧?”刘志双忘了自己刚才狠狠瞪亲哥的目光,想拉同盟军。
“夏菊花同志是住在这儿吗?”没等两人同盟结成,院门口有人叫门。
夏菊花心里顿了一下,看了堵在厨房门口的两个儿子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想着不声不响离开平安庄,现在看是不可能了。不过让这两蠢儿子知道也好,真当老娘离了你们就活不起了?
于是她高声应了一声,推开两个有些发愣的儿子到了院里。村长陪着一个梳分头穿白衬衫的中年男子进来,让夏菊花有些发愣:中年人竟然是齐卫东!
“小齐?”叫完夏菊花就后悔了,此时她不应该认识齐卫东,就算是知道来人是谁,也不应该如此熟稔的称呼。
齐卫东明显愣了一下,冲着夏菊花笑了笑:“你就是夏菊花同志吧,原来你认识我。”
认识,咋能不认识,自己梦里天南海北四处旅游,全凭着你给赚钱出经费呢。此时的夏菊花只能局促的搓搓手,如所有七十来岁农村老妇一样冲人笑一下:“远远见过一回。”
陈秋生向齐卫东点头:“夏小、夏菊花同志记性好,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住。”又看了看还站在厨房门口的刘志全两兄弟,问夏菊花:“你这是跟两儿子商量好了,准备跟谁过?”
刘志全兄弟对视一眼,啥叫跟谁过?他们是听说亲娘买了老大一块瘦肉,想来看看能不能蹭点——一个老人能吃多少,肉吃多了不消化咋办——咋就演变成亲娘跟谁过了?
难道亲娘有意让人放出风去,骗他们两个过来,还把村长请来就是为了要赖上自家?想到这儿兄弟两个脸都白了,想也别想,她有两个儿子,凭啥养老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
再说连跟媳妇商量都没商量,要是自己答应了,家里还能消停得了?不行,说啥也不能让娘给套住。
刘志双脑子快,冲着村长一笑:“村长,我就是来看看我娘,我娘可没说跟我过。再说我娘现在自己生活能自理,有地有屋的,也用不着跟我们过不是。”
他边说边往院门口走,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经站到街上了,冲着院里喊了一句:“娘,我家里还有点事儿,等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刘志全看得暗恨,冲着村长同样艰难的笑了一下:“村长,我家里也有点事儿,就不耽误你跟我娘说事儿了。”说完也快步离开,意外的是没听到亲娘叫他别走的声音。
院子里夏菊花正对着陈秋生苦笑:“村长,你也看到了,我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哪个也指望不上,只能趁着自己还动得了,替自己打算了。”
陈秋生和齐卫东都沉默了,刚才刘志全兄弟两个恨不得跟亲娘划清界线的举动,连他们这些外人看着都心寒,以往夏菊花的憋屈可想而知。
许久,村长才憋出一句:“以前也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