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她不安的手。
他抬头,恐惧的人群仍在四蹿,但现场没有袭击者去而复返,刚才的炸弹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就是安全掩体,只要躲过去,就算袭击者再出现,但子弹不能射穿就是
安全的。
不能浪费时间。
谁也不知道警方究竟还有多久到。
拢皱的眉头迅速舒展,他捉着她的手,指腹习惯性地摩挲了下,再出口的声音哑了不少:“别怕。”
有些艰难地从他胸膛仰起脸,遏制着过速的心跳,温池点头,想说可以,却在音节即将出口的刹那,她分明看见他还在观察周围的眼眸重重一缩。
不及她问怎么了,甚至她都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她的眼前骤然一黑。
——他的整个身体盖住了她,她的脑袋被死死地按进他的胸膛。
“唔。”
沉闷的一声。
这一次,温池听清楚了,不是幻觉,是的的确确从他口中溢出的。
哪怕周围有不少人逃窜经过,各种尖叫像是要刺破耳膜。
可她听见了。
是他的。
心跳骤停,眼前一片黑暗,鼻尖是他的气息,温池怔怔的:“……厉肆臣。”
没有回应。
他不回答她。
本就已经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白得可怖,胸膛剧烈起伏,温池再叫,颤音明显:“厉肆臣?!”
有警笛声和救护车声由远及近。
警方来了。
温池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连叫他名字的声音都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完整连在一起:“厉肆臣,你说话……”
可他始终没有回应。
血液停止流动,温池试图从怀里起来,她想知道他怎么了。
可他将她抱得极紧,死死的,挡着她护着她,她根本挣脱不出,她没办法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厉肆臣……”她的声音不受控地颤着。
突然间眼睛无比酸胀,像是有什么要冲出来。
“厉肆臣……”
“这!这里!快!”有人用法语大喊。
她还在叫他。
有人似乎在她身旁说了什么,但她听不清楚。
突然。
她感觉到像是有人在分开她和厉肆臣。
全然是本能的,她抵在
他胸膛上的十指攥紧了他的大衣,怕是袭击者回来,怕他们会对他做什么。
她要护住他。
然而下一秒,语速极快但清晰的法语钻入了她耳中,她听得清清楚楚——
“中枪了!出血量很大!快!”
瞬间,温池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更是僵硬到了极致。
没一会儿,黑暗竟是消失,眼前大亮,视线模糊间,她看到了医护人员,看到了担架。
厉肆臣……
她像是突然清醒,长睫狠狠地颤了下,后知后觉地去看他。
她看到了。
双眼紧闭,额头上隐约冒着冷汗,没什么血色的厉肆臣。
她磕磕盼盼地蠕动嘴唇,试图抓住他:“厉肆臣……”
他没有睁眼,没有回应。
鹅毛大雪忽然间从天空坠落,雪白轻盈。
落在浪漫的塞纳河上,也落在了他身上。
他……一动不动。
“厉肆臣!”
医院。
手术室的灯仍亮着。
温池一动不动地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双眸没有一丝焦距。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披上了她身体。
温池眼睫颤了下,有些机械地侧头。
“二哥来了。”温靳时在她身旁坐下,长指先是将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耳后将她发凉的双手包裹住,试图给她温度。
温池唇瓣动了动,但发不出声音。
镜片下的眼睛很暗,温靳时默了两秒,伸手将她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