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随反应过来,记国公府上的兄弟两人并未分家,这位乔桐,应该就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位殿前司副指挥使乔晖的堂弟了。
凤随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竟然又听到了乔晖的名字。
凤随难得的生出了一点儿八卦的想法,想知道既然苏琳已经带着嫁妆和贱人们赔偿的银子回娘家去了,乔晖他老娘有没有去宫里为他求娶福莲县主?
凤随干咳两声,又问他,“薛少东可知道薛长青在外勾引良家女子一事?”
“这是他的私事。我不便过问。”薛千山垂眸,淡淡问了一句,“这犯法吗?”
凤随,“……”
凤随换个话题,让手下将陈原礼从纸画铺子里顺出来的玉壶春瓶拿出来给薛千山看,“这个东西,不知薛少东有没有印象?”
离得近,凤随注意到薛千山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然后就笑了。
那是一种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眼神也淡淡的,他问凤随,“这个东西,不知大人从何处得来?”
凤随睁着眼睛说瞎话,“马二郎的卧房里。”
薛千山一怔。
凤随又让人取出马秀山藏在画轴里的素绢画给他看,“还有这幅画,也是在马秀山的房间里找到的。之前在少东的铺子里,本官看到有几样瓷器上面也绘着同样的图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薛千山摇了摇头,“这个,小人也不清楚。”
凤随就觉得薛千山这个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莹娘子与春娘被害的时候,他有乔桐和一众玉香楼的客人可以作证。马秀山被杀的时候,他有掌柜做证——不管真假,这些掌柜都会站在他一边。
除非官府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掌柜们说瞎话。
于是,薛千山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薛千山带着他的人告辞之后,凤随站在台阶上出神。
台阶下,一众亲信的神情都有些悻悻然。
司空背靠着栏杆,小声嘟囔一句,“还以为抓住薛长青是找到了薛千山的漏洞呢,没想到……能漏出来的地方,薛千山都能给它补好。”
“可不么,”罗松跟着叹气,“还把人都给领走了。”
薛长青、魏婆子两个人都与凶杀案无关。薛长青勾引良家女子是实,但这事儿属于道德问题,并不犯法。
所以凤随只能在打了薛长青二十板子之后,将他交还给他的主人。
凤随低下头看看这些牢骚满腹的家伙,微微一笑,“光有疑心有什么用?原本寻找证据的过程,就是最困难的。”
众人都蔫了。
“一时的挫折而已,这有什么?”凤随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眼神镇定又从容。
他对薛千山仍有怀疑,并且也暗中托人调查薛家的情况。这样的调查只能暗中进行。如果动用官场中的关系,凤随觉得,很有可能会惊动薛家。
像薛家那样数代盘踞江南的庞然大物,在官场中一定会有他们自己的人脉。凤随可不想什么有用的情况都没打听到,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安抚完了大家的情绪,凤随开始给他们分派工作了,“薛千山的住处在昌平街,这一带司空比较熟,盯着薛家的任务,交给你。”
司空精神一振,“是!”
薛家内部的情况不好打听,但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司空始终觉得,这世上的任何事,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凤随很快就把手下的人都安排出去了。司空是专门盯着薛家的,陈原礼等人也各自有了新的任务,有的去追查马秀山烧瓷器的地方,有的去查桑家在生意场上与马家有没有什么关联,还有人被打发去联系马秀山的大哥。
分派完工作,凤随又把陈原礼和司空给叫住了,让他们腾出晚上的时间,陪着他去一个地方。
“永平公主府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