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门。”
“老神医……”
“木坞主上山之时并不曾见过老神医,可见是离开静禅宗之后才遇着的。”
商沉只觉得喉中苦涩:“禅师知道这么多,为何不早说……”
“……阿弥陀佛。”
“禅师自始至终从未疑心于木坞主?”
“此嫁祸之策,与当年陷害素容公子如出一辙。道长心如明镜,当日众门派如何要置素容于死地,今日便如何容不得木坞主。老衲已经尽力,却已晚矣,依旧救不得木坞主的性命。”
“禅师如今最怀疑谁?”
一觉轻声一叹:“老衲心中最疑心的是老神医,只是他却已经死了。”
商沉许久不出声,站在窗边:“……倘若死的是真的老神医呢?”
“道长此话何意?”
商沉低着头。
“道长?”
“当日第一个对我说木坞主忌恨素容的人,便是老神医。那时素容被木常打伤关在水牢里,我悲痛难耐,老神医的话自然相信。可如今想来……此话究竟是真是假?”
“老衲记得,老神医便是当日救了素容公子的人。他既然要陷害素容公子,又为何要救他?”
商沉站着没有出声。
他缓声道:“禅师不知,晚辈多年来揣摩此人的心思,近来越发觉得,此人对素容……并无什么恨意,反倒是……”
“什么?”
“传授他傀儡丝,在他走投无路之时引他入阴山,僵局难以打破之际将木坞主推上断头台,洗清他的罪名。晚辈觉得此人对素容并无、并无……”
说到这里,院子里一片寂静。蓝英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沉微微咬紧了牙。
“晚辈此来,为的是查当年一个销声匿迹的门派,许氏。史中记载许氏灭门之后,强盗横行,当时静禅宗的长老不忍许氏尸体被人糟蹋,亲自带人将强盗赶走,将险些毁于一旦的书籍带回了静禅宗。晚辈恳请禅师,让我去藏书阁看看当年的书中都写了什么。”
一觉侧身让路:“……道长请。”
“禅师可知道当年的许氏么?”
“许氏也算当年的大家,善医药,在江北闻名遐迩。只是许氏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其中的惨烈,道长在正史中想必也已经读过了。”
“……是。”
一觉禅师引着他们上了山,蜿蜒而上,停在一座恢弘的宝塔之前。一觉禅师将大门打开了,点上灯烛,将他们带上第四层楼,在四处堆积的书中慢慢地找寻:“道长要找什么书?”
“随便……但凡是许氏留下的书便好。”
“许氏的书虽不多,存下来的也有几百册……怕是要读上十天半月。” 一觉禅师将一本满是尘土的旧册取出,轻轻一吹,“这里隔壁是弟子的休息之处,道长看累了,在那房里休息便是。”
“多谢禅师。”
商沉在书堆前坐下来,仿若扎进了书中:“禅师自去忙,晚辈自己看。”
他自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当年老禅师带回来的书杂,从菜谱到种花养草,从修行到修身,无所不容应有尽有。商沉读完了当年的家规,又去重读许家的家谱,蓝英专找草药之类的医药杂书看着,一晃便是好几日。
这日清晨,商沉从书堆里抬起头来:“蓝英,这是我读过的第十二本家谱。许氏的家谱十年一编定,前后有五个不一样的定本,你看这里……”
商沉将手中的书递给他,只见正中一行竖排的字。
【传承第十八代传人,许清溪】
“许清溪出生后第九年,家谱中有他的名字……可是到了下一个定本,许清溪十九岁时,他们的名字却不在了。”
“……那是谁得了传承?”
“无人。”
商沉的眸子暗沉:“无人得传承,要么是没有人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