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弄清楚,周氏、柳叶坞早晚又要死伤无数。家主要维护一家子的安危,责任重大,因此但凡有一点起疑,也要将素容杀了永绝后患,此事晚辈清楚。可家主真的不想找出当年真正的凶手么,家主的妹妹、哥哥当年惨死,家主不想真正为他们报仇?”
周痕的胸口起伏,呼吸沉重。
“我也不想强逼家主,晚辈只想知道,当年周衡死时,究竟说过什么话,是怎样一种情景。”
他又冷哼一声:“临死前抱着一具枯骨,满屋子都是碎片,我冲进他卧房时他举起了一把长剑,说了声慢着,抱起那具白骨跌跌撞撞往山间而行。我紧随其后,跟着他走到后山的悬崖绝壁,他仰天而望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忽然间以剑抹了脖子,抱着那具白骨跌落山崖。当时黑夜里正下着大雨,山谷里激起数道狂风,天昏地暗。我们谁都看不清楚,大雨间带着子弟们在悬崖之下寻找尸体,可尸体流入山溪,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我们寻了三日,终于在山溪的两块石头之间找到他的尸身,周衡头骨碎裂,手中握着一根白骨的手,早已经死了。于是我们将他的尸身抬起来,送回周氏关在牢门里,直到他的身体腐烂,也化成一堆白骨。”
一时间水牢里寂然无声,只听见周痕沉重的呼吸。
当年的情景之惨烈,听着已经触目惊心,若能身临其境,只怕更是可怖。商沉问道:“他抱的那具白骨,也找到了么?”
“搜到了身上的骨,头骨却没有找到。” 他冷笑一声,“后来我将那身拼凑起的骨头送给木秋的娘亲,她却一把推了,说这绝不是他的木秋。她倒也聪明得很,死不承认自己儿子做下的丑事,至少回到柳叶坞里没人欺负她,让她生不如死。可见母亲为了自己好过些,儿子的尸身也可以不要的。”
“头骨没找到……”
商沉的指尖有些凉:“收拾他的住处时,共捡了多少的碎片?可曾请柳叶坞的人进入碎片之中的幻境中看?”
“什么碎片?”
“家主说进入他的房中之时,满屋子都是碎片。”
“三日之间人来人往,且大都忙着寻找周衡的尸体,谁会注意碎片?而且不过是碎片,人死之后还找那些碎片做什么,一把火烧了。”
商沉紧紧地皱眉:“家主是说,再次进入那卧房之时,房里的碎片少了许多?”
周痕一声不响地望着他。
“是不是?”
“是。”
果不其然……就是这里。商沉咬着牙:“家主好生想想,周衡跳崖临死之前,究竟说过了什么?家主根本就记得,是不是?”
他紧紧咬着牙,目光冷淡,望着眼前的商沉:“他对那白骨说,此生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只是不知究竟是谁害死了我们。”
商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家主听清楚了么?”
“哼。”
“家主该明白,整件事背后定然有人在推动,从周衡十年间修为突飞猛进,到炼出尸毒向周氏下手,直到最后死去,房间里满是周衡记忆的幻境碎片消失大半,一直有人在暗中作梗。当年周氏被灭门,乃是有贪生怕死的周氏子弟害死木秋所致,家主知不知道这事!”
周痕的脸色忽得湛黑,像是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冷冷一笑:“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家主果然知道。就连当初周衡如何被人陷害逃出周氏,家主也清清楚楚。家主之所以不敢说,怕的自然是让人知道周氏理亏,周氏对不起周衡在先。静禅宗为了护住周氏的婴孩,死了一百多个小和尚,商家为了我娘亲被灭门,周氏就没有半点的……” 商沉叹了一口气,“家主,你怎能如此……杀了周衡又杀素容,素容一生清白,被你们逼成这样也从未沾染鲜血,你就真的忍心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杀了祭天?”
周痕的目光充血:“你们出去。”
“家主休息,晚辈打搅了。”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