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里除了以泪洗面,他还能做什么?如今黑漆漆的夜里,素容就在那熟悉的地方躺着,他招架不住,记忆如冲破堤坝的潮水般涌上,商沉捂着自己的双眼,胸口起伏,发出一声委屈的、难过的、求饶般的哽咽来。
“师尊……”
“嗯?”
“……怎么了?”
“没什么。” 商沉强压着胸口泛滥成灾的痛,笑了笑,“你恨不恨我?”
素容没有出声。
“你恨我,应该。我爹对你不起,也是我的错。” 商沉轻声道,“你那时候之所以去见我姨娘,不是为了杀她,是为了救她,是不是?”
素容依旧不出声。
“素容,你怪我无情也好,冷淡也罢,我只有一件事在心里。阴山不是能住人的地方,早晚我把你的罪名洗清,你那时候想去哪里都好,海阔天空,无人能管。”
那帘外的声音静了许久,咽了咽口水,忽得轻声问道:“能去你床上坐一会儿么?”
“……这是你的床。”
这本就是素容的床,想上来坐会儿,他难道能说不行?更何况,他现在心里已经想极了同素容耳鬓厮磨、温存亲近。
身边的床微微下陷,有人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师尊。” 素容轻声叫。
这一声轻叫,声音不知不觉低沉了许多,唇在耳际,声音仿佛从自己头颅里发出,让人的身体发抖。晕眩之际他的唇被素容的手指抚着,又听见素容道:“夜里还会难受么?”
“嗯。” 他点头。
一点真气从素容的指尖流出来,如甘甜的泉水,沿着柔软的唇淌入体内。商沉一年来以药物维系,此刻如何能抵挡得住,眼里只剩下素容的手指,伸出舌,渴望地求着。
“你这几年没了我,究竟是怎么过的?” 素容轻声问。
“…………”
素容拉住他的下巴,将自己的舌送入他的口中,商沉低低轻喘,浑身无力地让他压着,口中真气充斥。
这天夜里商沉在舒畅中入睡,一宿香甜酣沉,四肢百骸舒服到了骨头里。到了清晨他也没有醒,身体窝在被里,头发散落在外,口微微开着。
忽然间一只手探进被窝里,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将他沉睡里拉起来。
商沉半睁开眼:“……早上了?”
“嗯。”
以前就是这样,商沉不喜起床,他早上做好了饭,备好了洗澡水,再进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那是他同商沉最亲密的时刻,平时商沉清醒时极少躺在他的怀里,惟有半睡不醒的清晨,才会放纵,才能借着起床心照不宣地亲密片刻。
只是如今——
他轻轻拉开商沉的下巴,低下头,轻轻舔他的唇。商沉的睫毛一动,舌尖探出来扫过他的,两人一声不出,水声逐渐浓重,在晦暗不明的床角里偷情般亲吻。
片刻,素容克制着抬起头来,离开他的唇,揽着他的腰拉起:“起床了。”
商沉心里只觉得这才亲了几下,味道还没尝够,可人家已经起了身,他又不好再说什么。素容今天早上看起来不知怎的尤其好看,一身水蓝衣服,胡渣没有了,俊雅的面容半斜,看得人心中蠢蠢欲动。
商沉坐起来,望着他笑:“容容,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背着我偷吃果子去了?”
“嗯?” 素容半蹲下来,拉起他微微发凉的脚,将鞋子摆正放在床下。
商沉红着脸:“你嘴里又甜又……香。”
素容轻轻咽口水,半垂着眸不动声色,揉着他的脚后跟:“喜欢吃,可以天天吃。”
商沉的口中一阵酥、麻,喉头滚动,其实也不必天天吃,天天看着他便已经不知有多高兴。
素容半蹲着给他穿好了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走到卧房门口掀开帘子:“来。”
“什么?”
商沉兴致勃勃地随着他来到屋外,